这人相信鬼神之说,成功换命。
方丈听懂了姜夕的意思,“施主不信鬼神之说?”
“天上不会掉馅饼。”姜夕说。不会有人会无缘无故对自己好,除非她眼瞎。所以,姜夕并没有丢失自己的‘生存技能’,倘若有一天被从湘水宫赶回冷宫,也不至于把自己饿死。
方丈却不予她争辩,“施主,老衲欠你一卦,你可以随时要求应验。”
姜夕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两个算卦狂魔给打发了。
但方丈的声音却在后头响起,“但无渡还欠你一卦,就又老衲替他偿还。施主今日……就能心想事成。”他果然说不出吃肉二字。
*
姜夕依旧不太相信大和尚的算命能力。
人定胜天,除非大和尚偷偷让厨房给自己加餐,否则自己想不到还有谁给自己送餐。
午膳的时候,姜夕面前依旧是一盆素菜,嫩黄的笋尖被炒的香软,铺在白米饭上,一旁还有一小碟花生米,这回倒不是满桌的绿色了,看起来倒有些食欲。
下午,姜夕被宜贵妃叫过去听大师说佛理,姜夕听得昏昏欲睡,等再睁眼的时候,宜贵妃已经不见了。
被留下来看着她的宫女发现她醒了,便道,“今夜娘娘要在佛像前诵经,为大公主求一盏长明灯,六公主先回去歇息着吧。”
“那……”
宫女似乎猜到了姜夕想要说什么,“这个点晚膳的时间已经过了,但贵妃娘娘吩咐了人给公主您留了饭,就在屋子里头。”
姜夕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时候,果然在桌子上发现了一个被倒扣着的菜罩,里头大概就是今日的晚膳。
姜夕的住所很小,一眼就能看完,她并没有关上房门,而是掀开了被子,查看了床底,这大概就是独居女性的习惯,先将所有能够藏人的地方看一遍。
姜夕接着打开了并不算大的衣柜。
“好巧。”
姜夕重新关上了柜门,希望只是自己的幻觉。
然后,一只手撑住了柜门,谢缨从里头走出来,“六公主还真是狠心,不请我出来坐坐吗?”
姜夕的力气不敌他,还是让他跑了出来,哪个好人家会藏身在闺阁姑娘的衣柜里?
姜夕回头把门关上,谢缨倒是自在得很,像是主人家一般将菜罩掀开,看见两盘绿菜叶的时候挑了挑眉,“你好好的公主不当,跑到寺庙里来吃素?本王倒不知道你有这种爱好。”
“你好好的王爷不当,怎么跑到寺庙里来。”姜夕用他的话回了过去。
谢缨的笑容一点点变大,“所以才说我们有缘分,在进来前,本王没有想过这是你的屋子。六公主不如就算了这天意如何?”
“不如何。”如果不是只有这一顿,姜夕都想把饭菜扣到这人的脸上,也就是自己心里素质好,若是其他人发现自己的衣柜里藏着人还不得被吓死。
姜夕乖巧地坐下吃饭,好像当做面前的不存在一样,也并没有邀请他一块用膳的意思。
忽而,谢缨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头放着两个包子,一掰开,浓郁的肉香味就萦绕在屋内。
谢缨将油纸包上剩下一个包子推到姜夕面前,“本王可不像六公主如此狠心,听宫女说,这几天茹素可把六公主的眼睛都吃绿了。”
姜夕抬头,看见谢缨笑意盈盈的脸。
她面无表情地用筷子一戳,将包子捅了个对穿,谢缨莫名地眼皮子一跳,仿佛那个被捅穿的人是自己。
果然,姜夕下一筷子就在谢缨猝不及防的时候被捅到了肩膀上,手下的触感柔软而软烂,逸散出无法让人忽视的血腥气。
“这包子,是御膳房的手艺。”
吃了皇家十来年的饭,姜夕还不至于认不出来。
而被筷子捅到的地方,已经又开始渗血了,棕色的筷子尖尖逐渐被染红。姜夕记得,谢缨很会翻墙,从前还在冷宫的时候,谢缨是喜欢躲房梁上的。
“你受伤了。”还是重伤,否则也不会憋屈得躲在易暴露的柜子里。
谢缨只是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伤,并不在意,“小伤而已,但被六公主这么一戳,保不齐留下什么病根,到时候六公主恐怕要记得对本王负责。”
姜夕抿了抿唇,“伤了多久。”
“不记得了,大概是几个时辰,又或者是一晚上?”
“一晚上……你的胡须可不会长那么多。”
谢缨一愣,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下巴,果然是刺手的触感,他无声地低笑,果然,姜夕要比自己想得更加敏锐地多,她只不喜言语,却并不代表她看不见。
“在宫里待了三天两夜,又在庙里呆了一个白日,”谢缨拿过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由于这厢房里只住了姜夕一人,自然也只有一个杯子,在谢缨拿走的时候,姜夕就想出言阻止,可看在他是伤患的份上,还是闭上了嘴。
大不了之后叫人来拿换一个。
“你进宫刺杀皇帝了?”除了这个理由,姜夕想不到谢缨会因什么进宫,还受如此重伤。好在最后逃出来了。
“话可不要乱说,”谢缨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一双桃花眼眯地狭长,似笑非笑,“这可是砍头的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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