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口快的人一语道破了徐颂文的身份。
“哦?”徐颂文扭头看向那人,神情依旧,“什么乱臣贼子,大人恐怕是年事已高,老眼昏花了。”
徐颂文露出自己腰间的令牌,“在下是顺康王的幕僚,已入王府三年有余,从未出现在京城。”
那人看看周围的同僚,皆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了晦暗的神色,立马了然。
就算徐颂文真的不是那个叛军徐文洲改名换姓而来,但长得相似是真的。
而让他的同僚同时沉默的原因便是徐颂文口中的顺康王。
先帝所留下的兄弟并不多,唯有二人,其中一人乃安辽王,体弱多病不成气候。而另一人便是这顺康王,当初可是有助于炀帝夺嫡成功,这才被赐了十三州统称为北府,当了个位高权重的王爷,执掌六分之一的兵权,深得炀帝宠信。
只是这叛贼和顺康王是怎么搅合在一块的?徐文洲不是被打入天牢了吗?炀帝当真如此心善没有杀他?
还是说……顺康王早有谋反之心,徐文洲说的是真话,他早就是顺康王的人,而这叛军就是顺康王的试探!
想到这种可能,众人都感觉自己踏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这才是他们没有在徐文洲露面的第一时刻揭穿的原因!
徐文洲并不在意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如何古怪,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表达自己的爱慕之心,“在下今夜对六公主一见钟情,虽然在下如今为一白身,但家产还算殷实,绝对不会让六公主受委屈,还请长公主赐婚。”
赐婚?!
萧沐辰脑瓜子一热,“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先来后,而且你身无张处,岂不是让六公主跟着你吃苦。”
徐文洲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位竞争者如此难缠,“那萧三公子不也只是靠着祖辈庇荫……”
场面上二人唇枪舌战,谢秋棠看得津津有味,可忽然,她察觉到了有一丝的不对劲。
低声道,“六公主,你不是要阻止他们吗?”
被唤了一声,姜夕才缓慢地将视线从‘徐颂文’身上收回,慢腾腾应了一声,“你说得对。”
不对劲。
谢秋棠在心里道了一句,六公主不对劲。
“我不嫁人。”姜夕这回终于将话说出来了。
姜若:“小六,不可任性。”
“我和方丈约好了,再过几年就出家了。”姜夕睁着眼睛说瞎话。
而其他人也知道她在睁眼说瞎话。毕竟一个女子怎么能跑到和尚庙里出家呢?最起码也该找个尼姑庵啊!
但六公主脑子有病他们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就随她去了。毕竟傻子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是可以原谅的。
终于,这场闹剧在六公主的坚定拒绝下暂时告一段落,无论是长公主还是摄政王,二人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在场的适龄男子无一不松了一口气,也许只有萧沐辰带着些许的不甘心,这事到底成没成?
回去的路上只有谢秋棠陪着姜夕。
姜夕依旧一言不发,目不斜视地走完了全程。
谢秋棠伺候她洗漱更衣,最后收走她今日穿过的衣裳拿去换洗,将明日要穿的新衣裳摆弄好,最后瞥了一眼已经钻进了被窝里头装睡的某人。
“六公主,我觉得你今日有心事,”她笑笑,“如若不嫌弃,可以同奴婢说道说道。”
姜夕没有任何的回应。
谢秋棠也不勉强,拿起脏衣裳离开。
待到屋内终于空无一人的时候,姜夕睁开了眼睛。
脑中回忆着宴席上那人的模样……原来真的是他。
‘砰砰。’
听见窗外的异动,姜夕清醒了些许,耐心听着窗外的动静。
‘砰砰,咕咕。’
异响没有消失的意思,姜夕只好披起大氅打开了窗子,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了她的窗沿。
装了好几下的鸽子终于找到了人,亲昵得想蹭一下姜夕的手,却一头扑了个空。
姜夕嫌弃地收回手,鸽子身上可是有很多病菌的,她绝对不会让这个脏东西碰到自己。
鸽子不死心,扑腾着翅膀朝姜夕冲来。
姜夕顺势一下子关上了窗,接着就是砰砰两声,鸽子撞到了窗户上,接着摔在了窗沿边缘。
姜夕重新打开了窗户的一小道口子,透着一点缝隙,看见了鸽子腿上的绑着的小纸条。
居然是只信鸽?姜夕不知道有谁要传信给自己,是谢缨?
犹豫了一会儿,姜夕用手帕隔着将信条取了下来,摊开之后,里头只有两个方块儿字。
——两个绝对不应该存在这个时代的方块字。
果然,躲不掉了,他是冲着自己来的。
……
翌日一早,萧沐辰就急哄哄地进宫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并非为了面圣,而是冲着姜夕来的。
要进这湘水宫的门,自然需要得到姜若的首肯,姜若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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