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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最幸福了,不是吗?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用考虑。”

  五条怜把意图从婴儿车里逃出来的小海胆捞回去,安静不了几秒钟,他又伸出肥硕的小手臂,想要出去探险了。没办法,那就再捞一次吧。

  “要是你能快点长大就好了,这样你也能尝到人生的苦涩了,对吧?”

  这话说出口了,五条怜才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其实“好像”一次大可以删去,她确实说得过分了。恍惚了一下,小海胆又要翻出去了,她不再阻拦,抱着他坐到宽敞的沙发上。

  “我什么也没说,你什么也没听到,好吗?”她告诉禅院惠,也像是在对自己说,“所以我说的什么话都不会实现。你就在沙发上玩吧,我会看着你的。”

  小海胆发出咿呀咿呀的轻快叫声。他八成是没有听懂五条怜的话,只是在为了尽情翻滚而高兴着呢。不过这也无妨。

  肆意地玩上一个钟头,禅院惠的电量就该耗尽了。这时候便能把他抱回床上,让他好好地睡上一会儿。忽然想起今天还没见到甚尔,难道他还在睡觉吗?

  五条怜瞄了眼时钟。

  这个时间,对于彻夜的睡眠来说,貌似有些太长了,但勉强也能算在合理的范围之中。夏梨要她提醒甚尔去接自己,却也没说具体是什么时间。她稍稍纠结了三秒钟,蹑手蹑脚地踏上台阶。二楼的卧室门虚掩着,只要走近一点,就能从门缝里看到睡得奇形怪状的禅院甚尔了。

  以前在被炉里睡觉的时候,他的睡姿还能算得上能够辨认。自从改为在正常的席梦思上栖息之后,他的睡眠形态就变得相当诡异了。五条怜始终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默默在门头站了一会儿,顺便纠结了一下要不要主动叫醒对方——或称之为“要不要主动接受起床气的狂风暴雨”更合适一点。

  在拿定主意之前,甚尔已经被她一动不动的目光给戳醒了。

  “是你啊……吓到我了。”嘴上这么说着,但他的语气里没有半点惊慌感,反而很沉着地抽了个靠枕垫在脑下,让他现在的姿势看起来更加奇怪了,“我说怎么会有人在梦里也盯着我,如果是你在看我的话就不意外了。”

  这句话算是夸奖吗,说她眼力很尖锐很好的意思?五条怜不知道。

  不过,她的得意心好像要随之膨胀起来了。她赶紧摸摸脸,试图把多余的情绪统统摁下去。

  “已经很晚了,您还在睡觉吗?”

  “嗯。”他恹恹地应了一声,话音里充满了困倦的气泡,“知道吗,当小白脸可是很累人的苦差事。”

  “是嘛……”

  五条怜当然不知道,她甚至有点不确信,可惜没有立场提出质问——没办法,她又没当过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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