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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着,整个人——啊不,整个狗——都打不起精神了,睁着一双可怜的眼睛,看看甚尔,又看看五条怜。

  “别难过,狗狗。”小海胆摸摸他的手背。

  它的精湛演技还有小海胆的这句安慰全都起效了。尽管甚尔依旧不为所动,但是五条怜早已愧疚心大泛滥,感觉冷漠到不愿意拍照的自己彻底变成了此世最恶的大魔头,尴尬到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会……我们会合照的,对不对,甚尔?”

  她尴尬地笑着,瞄了一眼甚尔此刻不情不愿的表情,*总感觉还是有点心虚,只好转而手忙脚乱地去安慰着大耳朵狗,

  “我们这就拍照,所以你千万别难过,也别掉眼泪,好不好?”

  皮套怎么会掉眼泪啊。甚尔在心里嘲笑她的幼稚。

  但不管怎么说,有了她这句承诺,大耳朵狗立刻就打起了精神,举起相机,像个导演似的用手势催着他们快点挨近了站好。

  原来是要站得更近一点啊……

  五条怜悄悄在心里叹气,只往旁边小幅度地挪了两步。

  她倒不是不想和甚尔拍照。拍照也不是她常做的事情,说实话她根本习惯不了。

  非要说的话,她其实是对于“拍照”这件事不太喜欢而已。她总觉得自己在镜头里显得傻兮兮的——当然她本来好像也没有聪明到哪里去就是了,所以相机只是捕捉下了她不太愿意去面对的那个很真实的自己罢了。

  仔细想想,上一次拍照,还是这个世界迎来二十一世纪之前的事情呢,能记得很清楚,是因为拍照前吃了一块写着“一起奔向二十一世纪!”标语的巧克力。

  那也是与五条悟一起用他新买的拍立得合影的事情,而那张相片在她离家的那天被撕碎了,仿佛他们之间的情谊也彻底碎裂。

  事到如今还能想起五条家和五条悟的事情,五条怜觉得这样的自己都有点可笑。但正式因为不愿意想起阿悟,所以不愿回想合照。连带着,就连“拍照”这件事,也带上了一点不情不愿的色彩。这种纠结的抗拒果真符合她一贯的调性。

  五条怜这么想着,忍不住在心里嘲弄自己,回过神来才发现大耳朵狗正在盯着自己。

  哦,不对。

  大耳朵狗不只是在盯着自己一个人而已,它还在瞪着甚尔呢,明明没有蹙起眉头,却莫名觉得它一副忧愁模样。

  它姑且先放下了相机,举起手,收拢的手臂挨得很近,像是要让他们俩也挨得这么近似的。五条怜眨眨眼,下意识抬头看了看甚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应该靠过去。但甚尔也只是瞄了她一眼而已。

  “干嘛?”

  他干巴巴地问,于是她也干巴巴地收回目光。

  “不干嘛。”

  大耳朵狗的暗示彻底失败啦!

  沮丧的大耳朵狗先生彻底放弃抗争,直接动手了。它走过来,一手搭在五条怜的肩膀上,一手则是扶着甚尔的手臂,硬是把他们贴在了一起,直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被压缩得小到不能再小,它才心满意足,重新举起了相机,用手比着“三——二——一”的倒数,按下快门。

  先是熟悉的咔嚓一声,然后是轻轻的一声“嗒”,相纸弹了出来。原来大耳朵狗先生用的也是拍立得呀,五条怜很莫名地冒出了这种念头。

  弹出的相纸上,最初只是一片白乎乎的,什么都没有。等待了几秒,才开始慢慢显影,露出两个淡淡的人影。

  人影逐渐加深,变成了甚尔和五条怜的模样。毫不意外,照片上的他们,谁都没有在笑。

  不只是不笑而已,他们之间保持着一点微妙的距离感,如出一辙的无表情,但仔细看看,还是存在一点区别的。甚尔的无表情完全是出于无所谓,而她僵硬的脸庞里明显写着紧张和不自在,就连藏在衣袖里的手似乎也在诉说着这一点。

  不是什么完美的合照啊。

  五条怜想着,把照片揣进口袋里。

  不过,还是贴在冰箱上吧。

  感谢一下大耳狗先生,就继续向前吧。幸好在入口处拿了导览的小册子,否则一定会在这偌大的乐园中迷路吧。

  五条怜还是在看照片。

  “为什么甚尔你不笑呢?”她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着。

  甚尔侧过头,瞄了一眼相片:“你不也没笑。”

  “因为我不爱拍照。”

  “那我的理由和你一样。”

  “……你这是剽窃哦。”

  “这算什么剽窃。”

  甚尔轻轻敲她脑袋,五条怜却觉得像是有一吨重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头顶上,抱着脑袋嗷嗷直叫,差点害得其他人投来目光,还好整个园区最受欢迎的项目近在眼前,她惊喜地叫出声来,兴奋到眉毛都扬起来了。

  “是美女与野兽诶!”五条怜振臂欢呼。

  “美女与野兽!”小海胆也学着她的腔调欢呼。

  于是,就只剩下甚尔一个人兴致缺缺了。

  “我不知道美女与野兽是什么。”他挠挠头,“动画片?”

  “是吧,我也不太知道。”五条怜满不在意的,“但这么多人排队,肯定很好玩!去嘛去嘛,我们去嘛!”

  其实,压根用不着甚尔的同意,她刚说完这句央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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