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拿着花的天满隼这么说。
五条怜很不争气地愣了两秒钟,这才抬手指指自己,像个笨蛋似的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肯定是被她的笨蛋反应逗笑了,天满隼抿着唇,眯起的眼眸中也漏出笑意。
“美丽的花送给美丽的人。”
说完这话他就害羞了,涨红着脸,习惯性的抬起手摸摸脸颊,大概是想要扯一下口罩吧,可惜现在他可没有带着口罩。
说实在的,五条怜也有点不好意思,心中不妙的预感更加强烈,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好,只好扯了扯嘴角,很小声地道了谢,接过她递来的花。
这还是第一次收到花呢……怎么偏偏是在今天、是在这个场合呢。
五条怜的心脏突突地跳得厉害,比起高兴此刻冒出更多的情绪居然是忧虑,简直是疯掉了。她微不可查地摇摇头,决定不要再沉浸在负面情绪之中,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
“完全没法发现你是从哪里拿出花来的。”她决定开个小小的玩笑,“难道天满同学你还在简直当魔术师吗?”
他挠挠头,居然不否认:“算是一点小小的魔术吧。也要庆幸你看菜单看得很认真。”
“是吗?”五条怜脸红了,抱歉地笑笑,“我太饿啦。”
“五条你总是很坦诚呢。”
“我嘛?”
难以置信。
她才不坦诚呢,只有天晓得她隐瞒了多少的心思,又说过多少的谎话。
但正因为只有天知道,所以在天满隼的眼里,自己大概真的只是一个很坦诚的形象吧。
“正是因为这样,”他喃喃着,像是在自言自语,“所以我才……”
所以,怎样呢?
五条怜等待着他的后半句话,可他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是笑着摇头,仿佛那真的只是一句自言自语而已。
心脏又要不安地跳动起来了。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胃口,天满隼吃得也不多,结果还被餐厅的经理担心说是不是餐点不合胃口。没办法,只好解释说,是刚才去了很远的地方,路上有些奔波,疲惫感磨损了对美味的感知而已。
“看。”目送着经理走开,五条怜转头对天满隼说,“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很坦诚的。”
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破坏他心中对于自己的印象,但他依然只是笑笑:“我知道的。”
他知道呀……
五条怜越来越摸不透他的想法了。
就算是抱有未知,天满隼依然开车送她回家了。
驶到家楼下,迫不及待地已想要想要回去,他却忽然叫住她。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他说。
五条的手几乎都快要握住门把手了,听到这句话才迟疑着收回。
“你是说帮你带作业的那一次吗?”她不打算装傻,但也不想表现得太过机敏,“那次怎么了吗?”
“虽然嘴上说没关系,但其实你等得很不耐烦吧?”
要不要撒个谎呢?
五条怜稍稍纠结了一下,选择回以一笑:“事到如今,还想再和我道歉吗?”
“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会说的。”他也笑了,“就算你和我客气说‘根本没有这回事’,我也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哟。”
“啊是吗……”她感觉好尴尬。
天满隼似乎还沉在回忆里,望着车灯的方向。
“我还记得那天,车灯照亮了家门,也照亮了站在门口的你。你就像是很突然地跳入了我的视野之中。知道吗?其实我有点被吓到了,因为我还没有见过你,但我看到你把一张便签纸匆匆地塞进课本里。
“后来我发现了那张便签纸,上面还写着时间。所以我想,你肯定等得很累了,所以才要把时间写下来,暗示着你有多么辛苦。五条同学一定是个很有趣而且很坦率的家伙,我当时这么想。
“可能就是在看到那张便签纸的瞬间,我就已经……开始喜欢你了吧。”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不止。
喜欢——喜欢——喜欢——
身旁的这个人,很轻松地说出了“喜欢”。
或许他也不那么轻松,因为他整整等待了一天……不,不止一天。
他等待了很久,才将这句本该很简单的话说出了口。
但至少,他说出来了。与缩头乌龟的她截然不同。
该说是有点意外吗,还是震惊,又或者早就已经有了相应的准备?五条怜的心脏并没有跳动得那么快,相反甚至变得有点缓慢,粘稠的血液裹挟着乱七八糟的思绪游走在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一刻都不愿意停歇。
他分明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为什么能够将“爱”说出口呢?不害怕这份心意弹到冰冷的墙上,就此变成碎片吗?
在道出心声的瞬间,他在想什么,又在渴求什么呢?
既然说出了爱,那所奢求的东西一定也是爱没有错。他如何能够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