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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萧瑟,煞气在窗外的树下站了一整晚,视线好似透过窗户落在殿内的两人身上。
这几日,晁怜很是嗜睡,装睡却真睡了过去,朝思暮则是想多待一会,脱了厚重的狐裘,躺在空出的床榻上,眼中便只有晁怜一人,往深则是绵延的眷恋与偏执。
朝思暮将锦被往上拉了拉,生怕人受寒,夜深之时起来添炭火,种种关心却不敢伸手去碰这人,她的手太冰,晁怜应当是不喜的。
借着火光,朝思暮将衣袖拉起,白皙的手臂上则是细密的疤痕与浮起的脉络,病态且狰狞。
炙热的炭火也无法让她这具躯壳染上温度,朝思暮的眸光很是暗淡,停滞一刻,无奈的笑了笑。
若这是晁怜给予她的,那她便甘之若饴。
朝思暮将衣袖拉下,遮住手臂上的疤痕,还未舒缓,猛地咳出口血来,心口的铁链在收缩,威胁着她。
那时被流放山林,肉身被狼群拆分,她与怨灵做了个交易。
怨灵帮她将尸骨捡回来,她则是帮怨灵杀死所恨之人,那林中的怨灵也多是被流放之人,恨的自是整个瞿朝更是晁怜这种皇室。
怨灵在她心口化成了铁链,横穿整个心脏,此刻只怕是想杀了她,毕竟她现在照顾的是仇人。
朝思暮擦干唇角的血渍,随即用银针扎在心口的位置,止住朝外溢血。
梦中的晁怜很是昏沉,她又回到了地牢,狱卒正挥鞭要抽她,晁怜很是恐慌,十分想逃离这里,身体却不受控制,眼看着就要挨打,她手上却出现了把弯刀,几乎是下意识,她便捅了下去。
狱卒瞪着一双眼,愤怒,怨恨,晁怜猛地惊醒,还未能清醒,背脊上便覆着只手,轻拍着她。
呼吸一滞,晁怜攥紧了腰间的匕首,心脏跳的很快,直至身后之人出声。
“殿下是做噩梦了吗?”
“殿下别怕,我在这守着,没人能伤殿下”
轻柔的声调,晁怜压下恐慌,一点点松开匕首,闷声道:“阿朝怎么还没睡?”
朝思暮一愣,似乎是没料到会被这么问,沉默了好一会。
“想事情便睡的晚些,殿下方才是梦到什么了吗?”
问完,朝思暮不免紧张,一瞬不眨的看着晁怜,试图从中找到不同的地方,等了许久,晁怜的神情缓和了下来,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闷声道:“方才梦见阿朝在欺负我”
话卡在欺负的时候,晁怜有一瞬躲闪,十分不自然,好似在回避着什么。
朝思暮见晁怜的脸上升起一片绯红,下意识抬手去摸晁怜的额头却被躲开,半响才反应过来,晁怜口中的欺负是什么意思,一时哑然。
晁怜躲开朝思暮的触碰,目光也跟着往窗外飘,声音很是微弱。
“阿朝不会那么做的对不对”
两人贴的很近,朝思暮自是能听清晁怜的话,心顿时软了下来,眼中含着柔意,十分轻的在晁怜额间落下一吻,哑声道:“不会”
晁怜听出了声音中的颤抖,抬手环着朝思暮,轻声应了一下。
思绪沉了下去,晁怜望着床榻边的玉佩,收紧了手,还是离开的好。
边疆的事,还未走漏风声,晁易难以安眠,急火攻心,吐了不少血,太医来的时候也被吓的不轻,颤颤巍巍的开了方子,命人去煎药,跪在龙塌边,哀痛道:“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这病来的蹊跷,郁气结胸,这才成了这般模样,宫中的传言,他也知晓,插不上话也与他无关,但陛下的身子若出了问题,掉脑袋可就是他了。
太医跪在地上,心里直泛嘀咕,晁易则是分不出神去管太医,脑中都是宫内的传言跟密信,寻不到对策,想到这几年来的遭遇,瞿朝被灭的苦楚,猛地又咳出口血来。
皇帝一病,下面的人就乱的厉害,晁易拖着病体去上朝,还未能坐稳龙椅,耳边就传着妖女的字眼。
晁易闷的厉害,径直从龙椅上摔了下去。
朝臣先是一惊,着急忙慌的将太医给找来。
一连病了几日,不曾上朝也没批阅奏折,唯一能听闻的就是从边疆折返的密探回禀。
边疆快守不住了,十万火急,请求他派遣援兵。
一日午后,太医给晁易诊脉,额头冷汗直流,陛下若再病下去,恐怕他也要跟着陪葬。
陛下在先前便受过伤,胸口被一剑刺穿,好在没伤到心脏,仅此是偏了分毫,救回来一条命却难调养,眼下又动气了,旧疾复发,着实棘手。
太医擦了把汗,扶着乌纱帽,神色很是纠结,半响才开口:“陛下我这有一能不知不觉杀人的方子”
先前陛下从他这拿了毒药,虽没明说,但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他也清楚。
看眼下的情况,估计是没能下成,他本不想沾因果,沾染人命,可眼下的情况,他是迫不得已。
陛下不解心结,多病一日,他便离死更近一步。
晁易闻言竟止住了咳嗽,抬手示意人说下去。
“微臣这有一方子,照着方子上去抓药,磨成粉末混入香炉,人闻的久了便会日渐衰弱。”
“毒性会一点点进入身子,起先是察觉不出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来不及去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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