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必是…乌衣巷里的某户人家。”
话音落下,长公主身边的嬷嬷厉声呵斥:“大胆!”
“你可知乌衣巷里住的都是什么人?!”
山匪吓了一跳,瘫软在地上,又忙不迭跪好,想起了之前那个车夫的交代,哆嗦着回道:“公主殿下明鉴,草民并未撒谎。”
他咽了口唾沫,又重重磕了个响头,从怀里摸出个金钗,双手举过头顶说道:“这钗子是那人给草民的,您看看。”
嬷嬷上前拿了金钗,呈给了长公主。
长公主用帕子隔着,略微看了一眼,便随手丢在了一旁的托盘里。
她目光在谢苓身上停顿了一瞬,唇角带了点笑意。
这孩子,倒是大胆。
竟然唬得山匪投案,还弄来了谢灵音的首饰。
谢苓感受到了那道目光,知道对方并无恶意,遂放松了几分。
她看向谢灵音,就见对方盯着钗子,一双美目中透过一刹震惊。
谢苓坐在那,就像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出闹剧。
之前得知谢灵音扣下名帖时,她就提前做好了准备,以防对方做些什么。
她当时吩咐了白檀,让她想办法去偷了谢灵音的首饰,以做准备。
想着万一对方真的做了什么,她也好能用这首饰反将一军,转手把她拉下水。
偷首饰,也不是为难白檀。
而是谢灵音有个小习惯——明面上,她会将不时新的首饰,随意丢给院里的侍女,以做赏赐,彰显大度。而背地里,她会将“赏赐”出去的首饰回收,然后放在一个木箱子里。
按她的话说,就是哪怕东西落灰,也不给低贱的奴仆。
这也给了谢苓可乘之机。
那木箱子里都是谢灵音不喜欢的东西,因此看管并不严密,可以说甚至是无人看管。
而白檀能从山寨里顺出那么多金银珠宝,自然是有些手艺的,譬如开锁。
除此之外,她在前往金谷园的路上,就吩咐车夫赵一祥,等她进园后,立马去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去附近的小径看看,以防万一他在暗中看着不露面。
如果有埋伏,且人不多,就将那些人捉了。若人多,则立马报官。
后来在沙盘推演开始前,赵一祥通过雪柳传了口信来。
她便心生一计,让赵一祥快马加鞭去取了那钗子,而雇的壮汉则佯装成杀人灭口的人,而赵一祥也刻意救下几人,并且教他们逃生的办法。
那些山匪本就是村民出身,并未真正杀过人,一听投案能保命,那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谢苓弯了弯唇,看向长公主。
她笃定,长公主会把这事当所有人的面揭露出来的。
毕竟…士族出问题,对皇室而言,那是再好不过。
她巴不得士族内出此丑闻。
果不其然,只听长公主掀起眼皮,目光沉静而充满威仪,语气带着一丝怒气:“谢家二娘,这金钗…是你的吧。”
语气笃定,不容辩驳。
一旁看戏的秦璇闻言眉毛一挑,她走到长公主跟前,拿起那钗子看了一眼,随即嗤笑道:“谢灵音,你到底是什么蠢货?”
“竟拿去岁母亲赐给你的钗子,去收买山匪害人。”
其他女郎都十分诧异地看着谢灵音,有些不相信平日里端庄温和的女子,会做出此等恶事。
但长公主怎么会说假话呢?
谢灵音站起身,走到屋子中间,强撑着恐惧跪了下去。
她挺直脊背,双眸里含着泪,哽咽道:“请长公主明鉴!”
“这金钗虽是臣女的,但并不代表就是臣女雇凶害人。”
长公主眯了眯眼。
“哦?”
“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
谢灵音俯首,斩钉截铁道:“回公主,是。”
长公主轻笑一声,意味不明道:“你忙说说看。”
谢灵音向长公主道了谢,用帕子沾掉眼角的泪,恨声道:“不瞒您说,臣女有个小习惯,会把一些喜欢的首饰收拢在箱子里。”
“由于臣女喜静,院中伺候的人少,因此看管箱子的人只有一个,导致偶尔会有首饰失窃的事发生。”
“臣女念在府中仆从生活都比较困苦,或许有难言之隐,因此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着,她看了一眼谢苓,继续道:“没曾想,正是臣女的心软,让贼人钻了空子!”
眼神和话都明晃晃的,在场的人都听出她意
有所指,就差指着谢苓鼻子说你是贼人了。
丁扶黎有些担忧地看着谢苓,就见她神色平静,双眸清正,并不担心也不生气对方的指责。
但谢苓能忍,她却有些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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