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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舞台。”

  她边说边观察着对面月蕴溪的神情。

  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意图,月蕴溪偏开了脸,将视线投落到平台前的水池里。

  不知是在看安静浮在水面的花叶,还是在看偶尔冒出来搅弄池水的锦鲤。

  鹿呦说:“不过后来变了。”

  月蕴溪眉梢上抬。

  “开张以后,我让菲菲应聘了些家庭条件比较艰苦的大学生来做兼职。其中有一个女孩子,离职的时候请我吃了顿饭,她跟我说,她家在大山里,考到南泉大学对她而言是件特别不容易的事,也是她离开大山的唯一机会。

  她家里人根本没想供她上大学,想把她嫁出去。她是逃出来的,她说这份工作让她收获了很多,不止是学费和生活费,还有形形色色的人经历的各种各样的事。让她觉得,她的人生还没糟糕透顶,是充满希望的。”

  月蕴溪慢慢又转回脸来,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她,听得认真。

  鹿呦扬唇笑说:“就在那个瞬间,我觉得迷鹿有了新的存在价值和意义。”

  月蕴溪眸光漾了漾,眼底晕上笑意。

  目光相撞,鹿呦鬼使神差地问:“还吃醋么?”

  昏黄的暖灯,不止将夜色晕染得暧昧。

  问完就后悔,鹿呦僵硬地扭回头,下意识地拎起可乐罐,举到嘴边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回去睡觉么?”月蕴溪没回答她的问题,像是默认了有在吃醋。

  新的询问,让气氛里的暧昧不清发酵得更为浓烈。

  鹿呦抓着易拉罐,不自觉地捏了一下,“这地方能睡人么?”

  “明天要是让奶奶看到我让你睡这里,可不太好。”月蕴溪回得模棱两可。

  鹿呦见招拆招:“我赶在她之前起床就行。”

  “就这么想睡这里?”

  鹿呦没回应她,只在心里想,倒也不是。

  “怕我?”

  “没,没有,你有什么好怕的。”鹿呦挠挠鼻尖,“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我就是觉得,这里挺好的,氛围很助眠。”

  月蕴溪气音笑了声:“这边都是玻璃门,晚上往外看,黑压压的庭院,风一吹,影子都在晃,钻进屋的风声,就好像人在哭,你确定这个氛围,很助眠?”

  “……”

  月蕴溪笑意加深,体贴道:“你要是特别想睡这里的话,我陪你一起。”

  “不用!”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她算是明白得透彻。

  “一张沙发,两个人睡,多挤。”鹿呦放下被捏瘪的易拉罐,语速加快,“你还是回去睡吧。”

  她正想起身,势头还没起就被月蕴溪扣住手腕给压了下去。

  “再坐一会儿吧。”月蕴溪看着她,很慢地松开手,“好难得有这样独处的时候。”

  这样温和诚挚的请求,让人无法拒绝。

  鹿呦被定在了原位。

  她伸直了腿,双手撑在蒲团旁,身体微微后仰,看着倒映在水中的月亮,感受一道凝结在身上的目光。

  “脚踝那边还好么?”月蕴溪问。

  鹿呦晃了晃脚,“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就是被开水溅了一下而已,还没上次扭伤严重呢。”

  月蕴溪没再说什么。

  过了两三分钟,也可能有四五分钟。

  耳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视线里,月蕴溪也同她一样伸长了腿。

  谁都没说话,只有心跳,踩着风声、虫鸣和比熊的呼噜声,与流逝的时间共舞。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

  “走吧,回去洗个澡,拿上被子再过来睡。”月蕴溪起了身,收拾了桌上的空罐。

  “……嗯。”

  鹿呦回神,站起身,跟在她身后。

  再后面,是小比熊,回屋前,被鹿呦哄进了狗窝。

  穿过客厅,两人放轻步子上了楼梯,蹑手蹑脚地开门,进了主卧。

  鹿呦从行李箱里拿了睡衣,才发现自己忘记将小鹿玩偶带过来了。

  想着后天回蓝湾可以顺便带过来,便没放心上,先去淋浴间洗了澡。

  出来时,月蕴溪已经给她拿好了被子。

  “我自己过去就好啦。”鹿呦从她手里接过被子,“你快去洗澡吧,早点睡。”

  月蕴溪尊重她的意愿,只送到门口。

  回到小院那间屋里,鹿呦腾出手拉上玻璃门,就着手机屏幕的光亮移步到沙发前,仰倒下去。

  屋里没开灯,手机熄屏后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月蕴溪吓唬她的话回荡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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