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两碗饭咋啦?咋啦?”
“你不是独苗苗。”外婆却说。
沈新月搁下饭碗,生气了,“不能因为我是外孙女就说我不是独苗苗,而且我一直觉得这个‘外’字有很大问题,怎么女儿家的就是‘外’。如果只是为了区分是谁家的孩子,那么多文字可以选择,为什么非得是‘外’。”
她双手叉腰,“我不同意。”
外婆抬头看了眼桌对面的江有盈,咳嗽一声*。
沈新月左右扭腰,“说呀,你们说话,我怎么不是独苗苗了。”
“好吧。”江有盈赶紧给她夹肉,“以后我们都叫你内孙子,可以吗?”
“怎么骂人!”沈新月倒还不算笨,轻轻打她一下,“叫内孙女。”
江有盈微笑,“好的内孙女,遵命内孙女。”
在沈新月还是一个有钱人的时候,每逢长假,看到新闻里景点处比蚂蚁还多的人脑袋,她心里一直有个疑惑:那些人为什么那么有钱,还有那么多的假期。
现在她仍然不懂,还没到法定节假日小院房间就住满了。
“世界上那么多有钱人,为什么就不能算我一个?”中午一批客人刚退完房,她拆换了床品,洗晾,又打扫房间,实在累得不行。
江有盈不在家,沈新月后来才知道她跟刘武合伙开了个门窗店,经常外出是有些安装的活儿要干,虽然雇有工人,老板必须在现场盯着。
现在不流行那种铝合金门窗了,都是双层加厚的大玻璃,高楼悬吊得特别注意安全问题,今天一早就她就开着皮卡出去了。
树下休息半小时,电话响,沈新月戴上草帽去村口接客人,办理入住,又忙活一个小时,终于找到喘息的机会,冲了个澡回楼上凉席躺着。
电风扇风声较大,伴随机械自然衰老的轻微噪响,沈新月开始不习惯,后来发现,电风扇跟后院不知道躲哪条沟里的青蛙,以及树上扯着喉叫得跟末日前一天的蝉相比,已经非常温和了。
时间久,耳边没点动静竟然睡不着!
这个季节除了青蛙和蝉,还有野地里的蝈蝈、蟋蟀、夜枭,以及早上五六点的大公鸡、麻雀、燕子、黄鹂。
话虽如此,沈新月来到秀坪后,失眠症不治而愈,褪黑素再也没吃过。她终于还是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只是今天有些心神不宁。
身体感觉非常疲惫,翻来覆去,却久久不能入睡,电风扇一直对着吹觉得冷,不吹又觉得热。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酝酿睡眠,好不容易睡着,心里没有来一阵紧,总觉得有客人在喊她,挣扎欲起身,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一双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喂!喂——”
谁?江有盈回来了吗?
那双手帮助她撑开眼皮,还贴心弄了点水溅在她脸上。
沈新月醒来,隔着睫毛上挂的水珠,看到面前一张稚嫩的少女脸庞。
“谁?”她的头又昏又涨,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少女巴掌大一张脸,眼睛却灯泡那么大得吓人,睫毛飞长。
“你问我是谁,我还问你是谁呢。你是谁?怎么在我妈房里?你们什么关系?”
撑坐起,沈新月靠在床头,使劲甩了甩脑袋,一开始真觉得是做梦,以为是外星人侵略地球来了。
因为只有外星人才有那么大的一双眼睛。
她抓来床头纸巾,擦了把脸,看清面前的女孩,还好,眼睛确实比一般人大,但不至于像外星人那么夸张。
她头很圆,扎个马尾,歪头坐在床边把人瞅着,目光充满好奇。
“你谁?咋进来的。”沈新月记得自己锁门了。
“你谁?你咋进来的。”她晃了下腿,把问题丢回去。
沈新月一直是个老实人,人家问,就乖乖自报家门。
少女意味深长“哦”一声,“那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太婆家的姐姐,我看过你小时候的照片。”
什么叫我看过你小时候的照片?沈新月暂时不去计较,“你谁家小孩。”
“你是不是在跟我妈搞对象,怪不得我妈不让我回来,说忙忙忙,原来是忙着搞对象!”她爬上床,凑近仔细去看沈新月的脸,“你长大了,长开了,比小时候长得好看。”
沈新月轻轻推了她一把,“我问你谁?”
“我是江启明,启明星的启明,你知道启明星吗?那是最靠近月亮的一颗星,也是夜空中最亮的行星。”
江启明清清嗓,突然开始唱歌,“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稍等一下。”沈新月扶额,“你说你姓江,刚才又问我,为什么在你妈床上,那你妈不会是……”
“江有盈。”江启明说。
沈新月花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用来确认江启明的身份,以及缓解头痛。
最后是江启明给她倒了一杯水,扶她下床,“出去走走吧,你估计在房间里闷太久了。”
沈新月点点头,由她搀扶着下楼,走到村口小超市才明白她的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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