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狮子跟在烟云罩的旁边,两匹马离得很近,步调一致。顾以灿的长臂搭在她的肩膀,笑得跟花一样灿烂:“人都是卫国公挑的,所有人中,京籍的只占了两成。”
挑选当然不是为了舞弊。
挑学子,是因为学子擅写文章。
挑商人,是因为商人走的地方更远。
挑戏子伎子,是因为他们接触的人多。
……
卫国公是生怕废帝的罪行传不到天下人的耳朵。
“卫国公这老狐狸,平时瞧着挺奸诈的,太孙一句夸奖说他干得不错,立刻激动得不行,为了这抽签没日没夜地熬了三天,抽出来的这一百一十人,几乎个个都有用处。”
“太孙就让他全权负责这回的三司会审。”
顾知灼夸道:“好厉害!”
顾以灿扭头看她:“谁厉害?”
两双一模一样的凤眼目光相对。
顾知灼理所当然地说道:“公子呀,知人善用。”
妹妹没夸他!顾以灿直勾勾地盯着她,他和妹妹已经不是天下第一好了。
他装模作样地抹着眼泪。
顾知灼冲他勾了勾手指,两个人肩抵着肩,她从包袱里拿出了两条花头巾。
“我挑了好久好久,只有这两条是一模一样的。”
西疆的扎染的手艺很特别,每一块布都不一样,就像相似的也少。
“我们一人一块。就我们俩有。”
顾以灿满意了,接过花头巾绑在了自己手臂上,顺手又另一条给妹妹绑上。
一看他们就是兄妹!
“走嘞!”
马儿踏踏踏地往前,没一会儿到了大理寺衙门。
“抽中”来旁听的百姓们早早来了,在门口|交头接耳,兴奋得面红耳赤。
还没开堂,不过谢应忱已经到了,兄妹俩进去的时候,谢应忱正在和卫国公说话。
见到顾知灼的那一刹那,谢应忱立刻起身,快步走过去,毫不掩饰眸中的雀跃。
“顾大姑娘。”
卫国公也赶紧起身,打着招呼。
顾知灼一身戎装,便将福礼改成了抱拳:“国公爷。”
不敢当不敢当!卫国公哪里敢受她的礼,连忙回礼。
谢应忱为她解下斗篷,拉着她一块儿坐:“顺不顺利。”
“顺利!”
“顾大姑娘去哪儿了?”卫国公见她的打扮,好奇地搭了句嘴。
“西疆。”
西疆?穿成这样去西疆……打仗去了吧?算了,只要他们俩不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顾知灼侧首冲他笑,眉眼绽放:“公子,我买了好多花头巾回来,我来给你挑。”
顾以灿故意侧了下身,向谢应忱展示了一下他绑在手臂上花头巾,招摇又得意。
“妹妹给的。”他强调道,“我们俩是一样的。”
嘿嘿,你怎么挑都挑不到一样的。
谢应忱:“……”
“都是全从阿乌尔城买的……国公爷要不要?”
卫国公受宠若惊,连连道:“要!”
这是和顾大姑娘套近乎的大好机会啊。
顾知灼先挑了一条给他,卫国公当着她的面也同样愉快地绑在手臂上。
还没给谢应忱挑好,太理寺卿进来了,禀道:“太孙殿下,要开堂了。”
谢应忱给她马尾撩到耳后:“走吧。”
谢应忱猜到顾知灼肯定会来观审,连他们俩的椅子都摆上了。
顾以灿先一步牵起了妹妹,谢应忱便走在了她的左手边,侧身悄悄与她说道:“谢嵘的味觉和嗅觉都没了。”
啊?
这么说来,他只剩下能听见和能说话?
看样子,天道给谢嵘的反噬是丧失五感……若是连听觉也消失,这样的折磨足以让人疯魔。就算如今还听得见,怕是也快疯了一半,意志脆弱。
谢应忱一到,公堂上的众人纷纷见礼。
待他们坐下不久,便开堂了。
先上公堂的是承恩公,承恩公在牢里关了好些天,此刻还神魂不定。
啪!
惊堂木一响,他吓得一哆嗦,跪倒在了地上。
“我错了!”
“别杀我。”
“我什么都说。”
一审一问,他一股脑儿地把经过全说了,引得听审的百姓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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