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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玉师兄,刚才江公子说的,是真的吗?溪枕他,真的没事吗?”

  “应忔,你还要替他隐瞒吗?”谢寒玉问,“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个诅咒究竟是怎么回事?”

  “寒玉师兄,我,我没有要……”应忔吞吞吐吐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当年三岁的时候,家里面突然来了一个道士,说是我命里有一劫,恐怕活不过二十岁,我爹娘听了,本来是不相信的,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就打算把我送到怀仙门,这样或许能够消灾。我大哥也同意,他本来就是这个家里能说得上话的人。”

  应忔苦涩道,“后来我就和溪枕分开,寒玉师兄,你知道我一贯是不相信这个的,所以就没有和你们说。我也不知道大哥他们为了我做了什么,但肯定是伤害了阿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蹲下来抱住自己的头,“这一切都怪我,知道大哥要成亲的时候,我就从怀仙门回来,当时就感受到了家里的变化。我在怀仙门待了那么久,自然是知道家里设了阵法,可是,可是我又不知道那是为了什么。”

  “寒玉师兄,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大哥是为了我伤害阿枕,”应忔蹲下来抱住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他们都是为了我,寒玉师兄,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霜寒剑光闪过。

  “出来。”

  谢寒玉厉声斥道,周围的风静止不动。

  陈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只过了一夜,他却已经老了很多,原本挺直的脊背像是弯了的柳条,手里还握着那柄匕首,灰白的衣料上尽是尘土,一上午都在安排丧事,狭长的眼睛耸拉着,皮肤上的沟壑更加明显。

  “陈叔,你,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吗?所以,溪枕他,和大哥,之间,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是因为我,对吗?”

  “公子,这一切跟你都没关系。”

  陈年枯哑的声音像是干燥的树枝,活生生能把人的嗓子划出血痕来,话罢,他突然跪了下来,将那柄匕首横放在手心,“公子,有些事,大公子已经交代了,与您毫无干系,他的死,您也无需自责。”

  “陈叔,我大哥究竟干了什么?”

  应忔话音刚落,周围便掀起一阵冷风,他闻到熟悉的味道。

  “啪——”

  一颗琉璃珠掉在他面前,层层叠叠的纹路,谢寒玉一眼便认了出来,和他与江潮当初在那间屋子里捡到的一模一样。

  “啪——”

  又是一颗琉璃珠。

  两颗琉璃珠滚落在一起,从几层石阶上掉下来,清脆的声音击打着应忔的胸口,他不由捂紧了胸口。

  痛,太痛了。

  他感受到一层一层被剥开的痛,额头上很快便冒出了冷汗,谢寒玉见状,忙拉应忔坐下,给他输送灵气。

  可震惊的是,他根本输送不进去。

  “应忔……”

  谢寒玉意识到不好,应忔已经晕了过去,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扶住了应忔的肩膀。

  谢寒玉看着那张清秀却苍白的脸,当初在昆仑镜的时候,他只恍恍惚惚的瞄见了那人转过来的侧脸,便试探道,“你就是溪枕?”

  “谢公子眼力真好。”

  溪枕轻声道,他和昆仑镜中见到的不一样,整个人更像是文弱的书生,根本瞧不出拿起刀刃杀人的模样。

  “谢公子,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

  他看起来像是单纯无害的样子,谢寒玉见他没有伤害应忔的意思,便点了点头,陈年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坐在地上,凉意透过衣裳传递到他的身上。

  他这一刻才意识到,大公子为什么不让应忔怪任何人。

  “谢公子,应忔他这个人最是心善。不然也不会在小时候陪着我,我本来就是个灾星,娘和溪霖为了银子,把我卖给应家,应恒为了应家的命,便设了阵法用我的命来为应家改命,后来我做了些手脚,把为应家换的命运改到了应忔身上,再接着我也报了仇。”

  他轻轻摸了一下应忔的发丝,却又惊恐的立刻松开了。

  “应忔的命已经改了,我也要离开了。他醒来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告诉他这些,就让他恨着我,然后自由一生!”

  溪枕小声道,“谢公子,你是他师兄,他一定听你的话,”

  沉默了许久,谢寒玉才道,“应忔很想你。”

  他之前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溪枕的神情让他莫名想起了江潮,那个在桃花溪的时候满脸委屈的少年。

  那一刻,他就心软了。

  风停了,干净的青石板上泛出杏仁黄的衣摆,江潮不知从哪棵树上跳下来,带来一阵清淡的香气,大声道,“阿玉。”

  他嘴角带着笑,溪枕见了他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眼里露出来羡慕的意味,江潮走到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应忔呢,晕了?”

  江潮向下看,用脚轻踢了一下应忔的脚,道道,“其实你和他好好道别一次,可能会更好,不要留遗憾。”

  溪枕的眼尾很红,江潮轻声道,“我们都没办法替你和应忔做决定,哪怕是最亲密的人,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怨你,但至少现在他很想见你一面。”

  谢寒玉听着看了他一眼,觉得此刻的江潮似乎藏着很多秘密,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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