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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是说这妖怪逃了吗?”罗定小声跟媳妇说话, “去年好像就闹出一场大动静, 这几个月如此安静,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往城里面了?”

  “你真是胆子大, 那妖怪怎么能说逃就逃呢?谁知道是真是假。万一是假的,那我们可不就没命了。”女人愤怒道, 瞪了男人一眼, 夹了一块藕放进碗里。

  “这不是恒儿马上要娶亲了, 咱们家穷, 孩子又多, 就这三间屋子肯定住不下,我是想着,要是没事儿, 咱就搬到里面去。”罗定赔笑道, 他又看了身边的四个孩子,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老大今年已经二十有三了,老二也二十了, 该成亲的马上就要成亲了,他只能拼命想办法。

  女人一听倒也忧愁起来,小心的打量了他一眼,看着面前的饭菜,也瞬间没有了胃口,“我听隔壁家说,有几个仙门弟子来看过,里面应该是真的没有妖怪了,不过你说这妖怪有没有可能再回来呢?”

  “你这是什么话!谁好端端出去了还回来,我一会儿吃过饭就去看看。”罗定下定了决心,三下五除二的把饭扒拉完,拿着一把锄子便离开了。

  锁龙井很好认,周围有一条小溪,旁边立了一个石壁,罗定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走到井口,伸着头往里面看。

  黑漆漆的一片,他什么都瞧不清楚,只听见里面传来呼呼的风声,罗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把手伸进井里,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开了。

  “砰——”

  罗定摔倒在地上,他吓得站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爬到井口处去看,井口周围是八根锁链,他仔细的攀在东南角的一根上,铁链冰凉而粗大,罗定才敢睁大了双眼。

  井壁处像是刻着什么字,罗定不敢凑的太近,可还是瞧见了那红色的符文,心都跳的快了许多,他突然听到一阵声音,罗定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是从井里面传来的。

  “阿玉——”“师父,我疼——”

  井里面有声音!那妖怪居然还在里面,罗定吓得连忙向外面跑,可突然一下风变得大了许多,他看见一个黑衣人向自己走过来,笑道,“你是想要去陪他吗?”

  “啊,不要,不要,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错了,我不该来这里的,不要啊——”

  幽深而光滑的井壁,他根本不可能出去的,罗定拼了命的想要跑,却发现根本动不得,只能看着人离自己越来越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井底,江潮头发散乱的躺在地上,那身灰色的窄袖外衣上沾满了血,面色苍白,嘴巴干裂的破了好几个口子,他维持不了人形,尾巴软趴趴的被铁链绑起来,一根黑色的长钉在尾巴尖处钉出一个很深的痕迹。

  他根本动弹不得,上半身也被铁链固定起来,艰难的靠在井壁,在前面有一处一指宽的缝隙,风便能从里面透进来。

  罗定缩在角落里,不敢去看那声名狼藉的妖怪,可他一见这妖怪眉清目秀,看着和自己孩子差不多的年龄,内心深处那一抹恻隐之心便被勾出来了。

  他一步一步小心爬到江潮身边,这井中的地方本就不大,那妖怪的尾巴又占了近乎过半的位置,只两三步,罗定便碰到了那一根根冰冷的铁链。

  他试探着把手伸到江潮额头上,身子颤抖的厉害,不敢碰到妖怪的躯体儿,只是触手的滚烫罗定立刻便把手缩了回去,太烫了,这已经不是常人了。

  江潮缓慢的睁开眼,眼神中透出血丝来,紧紧盯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声音沙哑,道,“你是谁?”

  “我,我,我……”罗定慌张往后退,双手抱紧了自己的腿,“你什么时候醒的?”

  江潮其实一直都是清醒着的,自从那天他被人带到锁龙井以后,不知道他给自己下了什么药,江潮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可那些混乱的记忆又疯了一般的在他面前重现。

  江潮从头到尾都在疼,有的时候他痛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可那人也没出现过,他讨厌黑暗,可那一块缝隙透过来的却只有风。

  他担心谢寒玉,当时的阿玉还昏迷不醒,若是那家人突然进来,又会怎么样呢?江潮费尽了气力去唤身上的纸鹤,可到底失了灵力,他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去看头顶的一方天。

  “你是谁?”江潮又一次重复着这个问题,面前的男人他从没见过,罗定只能低声道,“我是在洪城外边住的,突然就到了这里。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

  江潮忍痛道,“这铁链是专门来绑我的,设了禁制,我碰不得,你来试试,或许能爬出去。”

  罗定眼中过一丝惊喜,这铁链连在江潮身上,一直到外面的井口,他手脚并用攀在铁链上,看着奄奄一息的龙,心里生出些同情,不过又很快被压了下去,不过是罪恶多端的妖罢了,自己若是相信他,指不定就完了。

  江潮冷笑一声,他实在是太虚弱了,甚至连气都提不起来,声音气若游丝,道,“试不试随你。”

  罗定还是小声道了句,“多谢。”

  他开始顺着铁链向上爬,只是铁链太滑,他又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平时也只上山砍柴,或是种地,对这却是根本没有办法。

  他只攀上一小段距离,便又摔了下来,罗定心灰意冷,却不想那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他带着一个白色的面具,看着将头扭过去的江潮,忽然就笑了,“明朝,不愿意看到我吗?”

  “你既戴着面具,又知道我是谁,必然是熟悉的人,不敢让我瞧见你的真颜,却又在此假惺惺的询问我是否愿意,当真是可笑。”

  江潮说完便一连咳了好几声,血顺着嘴角留下来,将那身灰色的衣衫染的更深了,男人见状也不闹,只是蹲下来,从袖口处拿出来一条帕子,慢条斯理的给江潮擦干净嘴角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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