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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齿尖,压扁她手指的肉直抵她的骨节,湿热的气息汩汩涌出将她的指尖包围,似报复、似宣泄,可在听到她措手不及的呼痛时,他猛地卸了力道。

  再也不能把她压在身下驯服乖顺了。

  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咬她了。

  齿关微启,栾喻笙的齿尖感受到印央的指肉随着他牙齿的松开而重新膨胀起来,他轻滑颞颌骨,下齿厮磨她的皮肤,眼中的火光只余灰烬。

  他沉眸凝望她,像一片浓雾弥漫的枯寂森林。

  而后,栾喻笙彻底松口,再次沉默地偏过头去。

  “……栾喻笙你……”印央失神,破天荒地口吃起来,指节印着栾喻笙的牙印,他咬得用力,爱恨怜怨,具象化在了这几个紫红色的齿痕凹槽。

  印象中,他从没像此刻这样粗鲁而失态过。

  真是被逼急了啊……

  “栾喻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不属狗吧?”印央换上没心没肺的口气,笑着揶揄,不管栾喻笙的反抗愣是掰正了他的头,“不闹了,我们去吃饭吧,菜都凉了。”

  他没再唱反调。

  肩胛骨处皮肤的压红差不多淡去了,背肌也纾解了不少,印央扶着栾喻笙的肩膀,让他慢慢地靠上轮椅椅背,后脑枕上头枕。

  剧烈的痉挛一番,他的身子好似抽了骨头般往下流淌,还没打理好的衬衫衣摆鼓囊囊地堆在裤腰处,撑起小肚子,愈显腹部堆积了脂肪。

  熟稔地,印央的双手插进栾喻笙的腋下,将他的身体提了提,趁他还算坐得端正时,及时地两手扶上他的双膝,用力一顶,将他的臀部推至轮椅坐垫的根部。

  这样,他便不会再往下滑。

  “鞋飞哪去了?”印央环顾洗手间的地面一圈,没找到,便蹲下来拎起栾喻笙松垂的腿脚。

  一只脚掉在踏板外边,脚尖松松下垂,黑袜子滑落,在脚尖皱皱巴巴地积叠;一只脚的脚踝内折,直到此刻,它还如同脱水濒死的鱼儿一抽一抽的。

  两只脚,各有各的惨法。

  闷痛,疼惜之情再度在印央心里肆意乱撞。

  怕栾喻笙察觉又开始竖起尖刺胡乱扎人,她便装得云淡风轻,麻利地摆好了他的腿脚。

  真应了栾喻笙的话……

  她这辈子或许就是“劳苦命”,都好些年了,照顾高位截瘫病人她还是游刃有余……

  印央无语地想着,弯腰捋平整了他的衬衫和西裤,再给他系好皮带,最后盖好毛毯,她扶后腰起身,便看见栾喻笙正在暗暗跟他的左手叫着劲儿。

  左手不知何时漏进了扶

  手下面的一片空隙,掉在坐垫外面。

  他下颌紧绷,努力上提左侧得肩膀,试图把左手打捞上来。

  旁人一眨眼就办得到的事,他却好似困囿于捕兽夹,只能无望地等待有人向他施救。

  “栾喻笙,你是黑心资本家,都不给新员工吃饭。”印央装作若无其事地握住栾喻笙的左臂,提起,将其搁上扶手,拉起电动轮椅的手刹,打开了洗手间的门,“饿死我,你将损失一名未来的奥斯卡影后。”

  门敞开,印央贴边站,假模假样一派恭敬:“栾总,请。”

  “嘴贫。”

  栾喻笙右手虚虚握住轮椅的手柄,掌根往前推,驾驶电动轮椅驶出洗手间:“我自己吃。”

  许是缺点信心,他说得很轻。

  可依旧清晰地传进印央的耳朵,笑意在心底悄悄荡漾,高位截瘫能独立完成一两件事总是好的,但她故意拢耳廓,皱眉头装作没听见:“你说什么?”

  “不用你喂我。”栾喻笙掷地有声。

  地面浅浅的防水坎让他连人带轮椅颠了一下,一阵摆晃,刚摆好的左手滑落到了腿上。

  两人都装作没看见。

  *

  栾喻笙打电话唤来护工为他佩戴辅助手套。

  手机关了静音,他才看到好几通魏清的未接来电,约莫是魏清掐时间,他该清理尿袋了,可未经他允许,谁也没胆子贸然闯入包间。

  护工见到栾喻笙安然无事,长松一口气,偷瞥一眼正在大口朵颐的印央。

  她似乎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美食上,护工跟栾喻笙压低嗓门咬耳朵:“栾总……到时间了。”

  隐约其辞地,护工眼珠子往下望去,视线所指,是栾喻笙绑了迷你尿袋的小腿。

  栾喻笙幅度极轻地摆摆头,又沉着地阖一下双眼,示意护工无需再有顾虑。

  他掀眸窥探印央,她那德行,目无旁视,垂涎三尺,简直恨不得直接爬上圆桌了,她一定无心留意他关节挛缩的畸手,可他还是控制轮椅旋转九十度,与她相背。

  “给我戴上。“栾喻笙这才稍稍安心。

  在他的视线盲区,印央用余光偷瞥他的背影,仅一眼,她接着装出只顾口腹之欲。

  护工有些不解,但老老实实地照做了,掰开栾喻笙僵死的右手手指,一根一根地将弯曲的手指送进手套指口。

  待栾喻笙的右手停止抽搐,护工才拉紧了粘扣,黏好魔术贴,将栾喻笙专用的轻质叉子固定在他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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