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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下水吧。”

  *

  两人刚淋了浴。

  栾喻笙的轮椅坐垫上铺一层护理垫,一条厚实的长毛巾覆盖了靠背和护理垫,用来吸他身上的水。

  他没有系束缚带,轮椅靠背向后倾倒了约15°,保证他不头朝地摔下,身上裹一件抽绳浴袍,腹部软肉压着大腿根,鼓出圆滚滚的小山包。

  他只穿一条泳裤,源源不断传送黄色温热液体的尿管从裤腿伸出来。

  水压催尿,他本就失(禁),便插了尿管。

  印央把栾喻笙的双手小心地叠放在他的小腹前,她一手扶着他的背,一手揽起他的腿弯,不费力地,就将他软若无骨的身子打横抱起。

  “……印、央!”栾喻笙咬牙切齿地低怒喷热了印央的耳廓,“谁准你这么抱了?”

  平时,两个护工都一个抬腿,一个抬上身,或者,要么背,要么搬,万万不敢“公主抱”他。

  “呦呵,怎么?栾总害羞啦?”印央嘻嘻哈哈,还抱着栾喻笙颠了两下,“啧,一米八好几的人,轻成这样,我一个没怎么举过铁的小女子都抱得动你。”

  他的细腿,像被狂风拔地而起的两根秸秆,在空中毫不受控地乱甩乱踢,牵动到废用的膀月光肌肉,小腹扑簌簌地微颤,印央拎在手里的尿袋液面加速升上。

  “……”栾喻笙挣扎无能,厉眸冷瞪印央,咬碎了字斥她,“胡作非为!”

  出口,竟是种无可奈何的认命语气。

  印央耸肩,表情无赖:“栾总给的特权,我干嘛不用?”

  “特权?”栾喻笙觉得好笑,“说来听听。”

  “你爱我,就是给我特权了。”印央毫不羞耻地大落落道,“有恃无恐,没听过?”

  “……这种恶心话,也就你说得出口。”栾喻笙冷怼,却不得不承认印央一语破的。

  静待栾喻笙双腿的乱晃停歇,脚背直上直下地指地,脚尖静悄悄缩进足心,印央估摸了一下手臂上的重量,拧眉嗔怪:“栾喻笙,我不陪你,你就又不好好吃饭了?”

  栾喻笙冷冽避眸,莫名憋着股火气。

  “干嘛?这样抱你你生气了?”

  “呵,我那么无聊?”他嗤出冷冷气音。

  “啧啧,栾总的心思,海底针。”

  啧啧舌,印央把栾喻笙抱到地上,后背无依托,他好似不倒翁东倒西歪,右手借不上力,他不自觉地压低上半身,佝偻背脊,试图稳下来。

  “不会倒的,我在呢。”

  印央搂着栾喻笙,利落地跳入池中的第一阶台阶,而后,她再次抱起他,直到两人浸入温泉水。

  她修长匀称的双腿踩实池底,而他却如浮萍,不受控的四肢躯干立即上浮,她缓缓松手,他随她动作掀起的微波而飘荡,手脚外扩,呈现“大”字型。

  右手拨了两下水,便因为水的阻力而偃旗息鼓,其余三肢愈是苍白细瘦,一动不能动。

  倒不担心他泡着会溺水,如此残躯,趋同于浮尸。

  他今天用了普通尿袋,积着薄薄一层的袋子浮在他的身侧,黄色液体缓慢流入。

  印央不敢走远,就在栾喻笙身边撩撩水,还顾着、也让他泡不到的正面灌溉点温泉水。

  “栾喻笙,就泡半小时,不然,你头

  会晕的。“印央坐在第三节台阶,视线与栾喻笙持平,指尖描摹他俊朗的轮廓,“不舒服,就跟我说。”

  他眼风好似雨夹雪,在她脸上冷怨地刮过,扭动脖颈,将脸庞转向了她的反方向。

  ……这男人。

  ……咋回事?

  印央两指逮住栾喻笙的耳垂捏:“不是吧?栾喻笙!不就公主抱了一下,这么点小事至于斤斤计较?”

  融暖的水汽将他氤氲成水墨画,好半晌,他声音朦胧道:“剧组的三餐,还算发放在饭点上。你几乎每一餐都在保姆车里吃,为什么……”

  换口气,他问:“从没打视频给我?”

  她分明,可以和他远程共进三餐。

  可她却没拨过一同视频电话给他。

  “……”印央愣怔一瞬,噗哧一声失笑,“哦,原来,栾总在耿耿于怀这个。”

  他不屑冷笑,显得画蛇添足。

  温软的手捧他的面颊,她将他像荡船桨似的拉到了自己胸前,他绵软软地荡。

  印央低头前倾,后脑勺遮挡暖光光线,投下的阴影笼罩于栾喻笙的面容,他的一张黑脸更黑了。

  “栾喻笙,我不打给你,那你主动打给我不就好了?”卷着香料味的鼻息向下靠近,她眼眸潋滟,媚骨天成,“好吧,既然栾总想我主动……”

  话尾音拖出磨人心志的魅惑调调,她对准他的薄唇箭无虚发,每一次尽情的唇齿撒欢、卷着他的舌拖入自己的口腔四处碰壁,都比上一次更热辣。

  他如一艘空载的船随她浮沉。

  尝够了她的迎吻,他扭转攻守,化作辛辣激进的软刺冲击她的朱唇皓齿,呼吸纠缠不休,与她完美啮合共赴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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