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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着鲜血的暴戾。

  连小玉牌上的静心符都快压制不住这股子戾气。

  他启唇,嘴角是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格杀勿论。”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也足以让在外头的乌伤听清了,乌伤应诺的同时抬起了右手。

  盛江站在马车旁,不屑地在心中连连冷哼,督主这几个月来手段稍微温和了一点,就有人得寸进尺地以为厂卫全是吃素的。

  什么样的勋贵府邸他们没抄过,唔,好像王府没抄过,不过没关系。

  凡事总得有个开始。

  嗖!

  伴随冲天炮的一声嗡鸣,站在最外围手持长弓的侍卫们在同一时间被一刀割破了喉咙,手起刀落,又快又狠,丝毫不见拖泥带水。

  血溅四方。

  丫鬟小厮们惊叫着四散奔逃

  十个番子从这些尸体上踏过,站在了侍卫们的后头,他们手中的刀刚刚归鞘。

  侍卫们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说动手就动手,说杀人就杀人。

  这里是晋王府!

  侍卫长稍好些,他深吸了一口气,下令道:“上……”

  他刚扬起手,一支长箭后发先至,从他掌心穿过,紧跟着,另一箭,射穿了喉咙。

  他双目圆瞪,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没有说完的话消散在了喉间。

  侍卫们刚刚才把武器举起来,动作停滞在了半空中,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缴械。”

  乌伤冷声数数:“一,二……”

  “三”字还未出口,砰,第一个侍卫放下了佩剑,紧跟着,一把把剑尽数被丢在了地上。

  乌伤打了个手势,一拨厂卫迅速把侍卫们绑了起来,而其他人没有受到任何干扰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还不到一盏茶。

  该拿的拿,该关的关,厂卫们兵分几路,将王府前院的下人们一一赶进水榭,又留下了三五个人统一看守。

  奔跑声,惊叫声,乱作一团。

  沈旭坐得有些乏闷,他掌心的鲜血早已干透,只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指甲印,连这块白玉玉牌也染上了些许的血。

  他取出一方帕子,慢悠悠地擦着,对周遭的杂乱充耳不闻。

  “主子。”乌伤在外头低声道,“问到了,长风真人在东南角的院子里。”

  以东厂的手段,逮来一个管事,随便审上几句,想知道的一切,都能问的明明白白。

  沈旭随手把帕子一丢。

  他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下去,宽大的衣袖垂落,金丝勾勒出来的绣纹,在阳光底下闪烁着深深浅浅的光泽。

  “带路。

  乌伤拎起一个管事,往前头推了一把。

  管事战战兢兢地抹着额头的汗。

  素来都听闻过东厂的凶名,东厂抄了哪家哪家,谁家又被剥皮抽骨,菜市口又要砍人了之类的,全都是茶余饭后的笑柄,谁能想到,这些凶神恶煞的东厂番子有朝一日竟然敢闯进王府。

  王爷没犯什么事吧?

  不对不对。

  王爷一没被审,二没被拿,差事也当得好好的,昨日还带了三皇子殿下回来用膳。

  怎么也不该招惹到东厂啊。

  管事垂着头,低眉顺目地在前头带路。

  “就、就是这里。”

  管事颤抖着声音道:“真人要炼丹,王爷为真人安排的是最偏僻的院子,以免、以免有人打扰。”

  “真人素日不太出来。”

  沈旭走得不紧不慢,衣袂轻扬。

  乌伤先他一步,推开了门。

  院子虽小,格外优雅,显然是经过精心布置的。

  “快跪。”

  管事冲着院子里伺候的粗使婆子提醒了一句。她们吓得两股战战,全都跪了下来。

  乌伤问道:“还有什么人?”

  一个婆子忙道:“真人这儿没有丫鬟,除我们以外,只、只带了两个道童。”

  沈旭走进院子,手里搬着一把太师椅的小内侍把椅子放到他身后。

  沈旭撩开衣袍,坐了下去,他单手倚在扶手上,摩挲着小玉牌,启唇道:“抓出来。”

  “是。”

  乌伤躬身应诺。

  厢房的门被一脚踹开,乌伤亲自带着几个人一涌而入,在接连踹了好几扇门后,最里头一间的门蓦地打开。

  站在门前的是一个穿着黄色法衣的中年道士,他手持拂尘,面露惊容。

  屋里摆着三个蒲团,地上还有一本《道藏》,角落里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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