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钟，林宥谦轰炸十几通电话，把李军长吵醒。
“老头，我的请假报告，你批了没？”
可怜的李老头，快被他给气炸了。
“催，催，催，你就知道催，催毛啊！”
“你的假，得通过三级联合审批，才能作数。报告昨晚才交提交，深更半夜你就开始催魂，你有这么急么？”
“我怕当然着急了，我都两个月没见到我老婆了。你不是说第二天就可以下来么？现在已经超过0点两个钟头了，怎么还不下来。”
林宥谦只顾自己快活，完全不管别人死活。
李老头想一棍子抽死他，这混炮弹就有那么招人烦。
“林大炮，现在是凌晨三点，哪个领导会闲着没事干，半夜爬起来给你签字?还是一张耽误工作的请假报告。老子不管你有多着急，忍着。”
“你若再敢打电话吵老子睡觉，老子就不给你签字，憋死你个急大炮。”
李军长挂断电话后，直接关机。
林有谦又急又气，呼着一肚子气，一夜未眠。凌晨5点钟，就守在军长办门口，等李老头上班。
值勤的警卫员上来巡查时，看见地上蹲着一团黑影。正准备当不明分子捉拿，靠近一看，差点没吓死。
“炮爷，怎么会是你？”
“我来找军长签字。去，帮我搬个凳子，再拿件军大衣过来。我眯一会儿！”
警卫员没想到，堂堂炮爷，竟然沦落到当“守门狗”的地步，就这样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丝毫不顾形象的坐在地板上。
他壮着胆子，好心提醒道。
“林大校，首长要8点上班，要不你先回去家里休息？等他过来了，我再叫您？”
林宥谦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表，距离八点还有三个钟头。可以好好利用起来，做挺多事儿的。
“你去把杨秘书叫过来，就说我找他！”
他压迫不了李老头，压榨一个小小秘书的休息时间，还是可以的。
可怜的警卫员，敲开杨秘书宿舍大门的时候，挨了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可怜的杨秘书，听说是炮爷找他后，只好老老实实地从被窝里爬出来，为这尊煞神服务。
“炮爷，您找我呀！”
杨秘书心底骂了这火药炮一万遍，脸上却挂着毕恭毕敬的笑容。
“对！你去通知一下各部门管人事的干部，让他们动员全军，找一批身高188以上，年龄30岁以下，模样周正的，军衔至少一毛三的未婚干部出来，6点以前到操场集合。”
杨新苦着脸问。
“现在？就要去动员吗？”
林宥谦说的理所当然。
“对，现在！”
“炮爷，非现在不可吗？”杨秘书又重复多问一次，希望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对！事情紧急，现在赶紧去！”
很明显，林宥谦半点都不近人情。
“炮爷，你能说清楚些，到底个是什么事儿么？我好动员。”
“叫你去就去，把人召集过来就成，哪那么多废话？爷有什么事，还用向你汇报吗？”
杨新顶着个苦瓜脸，满脸幽怨地下楼。
他已经可以想象，自己敲开那些部长、处长、主任、大队长……等领导们的大门时，估计会被骂的狗血淋头，比刚才那位警卫员还惨。
早知道，就不骂那小兵蛋子，为自己积一点口德了。
杨秘书的预感，特别灵。整个军区，除了陆时序没吭声，其他人轮流给他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
“敲，敲，敲，吵死个人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奶奶个腿的，是哪个王八蛋，这时候来敲门？”
“神经病，谁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可真够混蛋的！”
……
当杨新把最后一位分管领导通知到位时，他的脸蛋，已经被唾沫星子洗刷了十八遍。
还带着一股子没刷牙的芬芳，十里飘香……
杨新的脸色啊，比臭水沟里的陈年黑石，还要臭。
那颗火药炮，从来就不干人事。折磨起人来，真是要命。关键，还不能不从。
天还未亮，操场上就集结了一群高海拔的青年军官们。大家都忍着困意，整齐排列着，等待着领导发号施令。
林宥谦正了正嗓子，正准备开口。
陆时序率先打断他，直接来一句。“算我一个。老三你看着安排，否则，他会生气。”
“你？不太合适吧？”
陆时序似笑非笑地对上林宥谦的视线，挑衅地说。
“怎么？怕抢不过我呀？”
林宥谦犀利的眼神，毫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