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灵泉

包山种地呢,这些肯定要学,要是从前的她,肯定嫌脏嫌累,可不知为何,现在她对土地和植物打从心底涌起一种喜爱。

  那种欢欣的情感,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夏芜戴上劳保手套,学着哥哥的样子把杂草全都清理干净,就连挖土她也上手了,一开始有些不太会操作铁锹,杨国俊教她,用身子的重量把铁锹压到土里,然后把铁锹往后压……

  杠杆原理嘛,夏芜很快想明白其中道理,然后整理第二块地的时候,她就抢过杨爸手里的铁锹,自己呼哧呼哧干起来了。

  等到清理完够种五十棵草莓苗的空地,杨国俊往土里撒复合肥,耙平做成畦,两块方方正正的草莓种植基地就弄好了。

  夏芜累的一身汗,伸手去擦汗,忘记自己手上还带着满是泥土的劳保手套,脸上也沾上泥土。

  “妹妹,脏猫!”杨弘文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泥土,夏芜嘻嘻笑着,也去摸他的脸,“哥,你脸上也有。”

  “有吗?”杨弘文信以为真,然后也摸自己的脸,这下好了,两个人都成了小脏猫。

  “饭做好咯,回来吃饭!”刘桂珍站在门口朝几人叫道。

  杨国俊哭笑不得,带着俩孩子回家,“一会让你妈看见,肯定又要唠叨!”

  天边红霞渐渐扩散,太阳在山顶一跃而下,归巢的鸟儿如同一道黑线,村中升起袅袅炊烟,乡村景色就像是一副画卷。

  “杨国俊,你怎么看的孩子?脸上身上搞成这样……”

  刘桂珍可舍不得骂孩子,反倒把杨国俊啰嗦一顿,构成最普通的乡村傍晚的鸣奏曲。

  真好啊,夏芜在心中偷笑,伸了个懒腰,这样可真好啊。

  在小院里撑起木桌吃晚饭,吃罢也没人先离场,不知谁起的话头,杨国俊吹嘘起来他小时候的趣事。

  “那时候我们爬树,大江边上的柳树知道吧,爬到柳树梢上往水里跳,谁不敢跳谁就是怂货,要是打小训练训练,说不定咱村里还能出几个跳水运动员呢!”

  刘桂珍乐不可支,“吹吧你就,我还不知道你,你爬树还没我行呢!那年去山里掏鸟窝,是谁爬到半腰还得我接着?”

  “哎,我那不是多少年没爬,手生了吗?你看你这人,当着孩子的面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夏芜笑得花枝乱颤,杨弘文看看爸妈,又看着妹妹,捧着碗也傻笑起来。

  小院上空洋溢着欢快的笑声。

  乡下没什么多余的娱乐活动,吃罢饭,杨国俊在家收拾碗筷,夏芜跟着刘桂珍出去散步。

  村村通建设,马路两边有路灯,可在这地多人少的山村里,远远望去依旧光线黯淡的可怜。

  村中人家亮着的灯,像茫茫海面偶尔才能窥见的灯塔。

  路上没车也没什么人,夏芜挽着母亲的胳膊,沿着小路缓缓走着。

  “以前村里多热闹,到晚上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到干农活的时候,把东西带着去串门,坐门口边聊天边干活,有时候叙到半夜都不想回家。”

  刘桂珍语气里有些怅惘,夹杂着对过往热闹的怀念。

  “你看那个石墩子,以前没收割机,都是用石碾子碾稻呢,你爸年轻时候浑身都是劲,跟牛一样,一个人能碾半亩稻都不喊累。”

  她说什么夏芜都认真地听,脑海中似乎也浮现出当年热闹的画面,春天有人往村中大江里撒鱼苗,到秋季,村里人撑船在江心撒网捞鱼,家家户户都能分到些。

  杨沟村靠近大山,一年四季都能给村里的孩子提供各样的零食,菌子,各种野果,每寸土地都曾留下过孩子们的欢乐。

  可随着时间流逝,当年的孩子长大成人,走出家乡,成了大城市里的螺丝钉。

  年长的人越来越老,太阳好的时候,墙根边都是晒太阳的老人,像是沉默无言的树。

  杨国俊也曾外出打工过几年,为了供夏薇读书,在工地干小工干七八年。刘桂珍则在家里看俩孩子,别看杨弘文现在很听话,以前傻劲冒上来时,没有两三个大人拉不住他。

  为了孩子,杨国俊辞去外面的工作,回家来做些零散的小工,一边养家糊口,一边教育儿子,如此掰了几年,才把杨弘文教育成现在的模样。

  虽然还呆呆傻傻的,可好歹不会给人添乱了。

  杨家很普通,就是这世上万千普通劳动者的缩影,唯一不普通的,大概就是抱错孩子这件事了。

  母女俩沿着村里走了一圈,回家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情了。

  家里三个男人都洗过澡回屋了,夏芜拿上洗漱用品洗漱,换上小熊睡衣,白日里的辛苦和疲惫一扫而空。

  临睡前,刘桂珍端来一碗红糖桂圆煮荷包蛋,叮嘱夏芜吃下,“补气血的,你还没好透,以后妈每天给你煮一碗。”

  放以前,夏芜肯定会说自己要保持身材,拒绝如此美味,可现在,她端起碗咕嘟咕嘟干完,甚至还想再来一碗。

  笑话,不吃饱饭明天怎么拎的动锄头呢。

  “谢谢妈,妈,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明天早上妈还给你弄水牛奶喝。”

  夏芜重新刷过牙,反锁房门,总算有私人空间研究今天得到的宝贝了。

  无需闭上眼睛,只要夏芜心念一动,就能触碰神庭穴里那处隐蔽的山洞,岩壁还在往下面的泉坑里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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