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冲她摇摇头。
这个铺子的确是目前她能寻到的最好的铺子了。
但昌义伯府,现在显然已经记恨上她们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租这种小人的铺子……
日后怕是有数不尽的麻烦事。
李氏见她们走得毫不犹豫,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原想着,找个借口好生羞辱她们姐妹一番,像姜黎那样重利的人,定会第一时间选择直接卖掉姜琳。
不料人家压根没这样的想法。
还带着人直接走了?压根没想过回头?
她当真以为,这条街还有人敢把铺面租给她们吗?
曲楠从屏风后走出来,面色阴沉得吓人。
姜琳离开他之后,日子怎么可以过得如此滋润?
她的嫁妆,分明一分都没拿到手里。
现在居然有银钱来租铺子开店!
想到肩胛处的伤,他现在都还觉得隐隐作痛。
“母亲,你和父亲当初,为何要给她写下和离书?”他倏然抬眸,一双眼格外猩红。
饶是李氏见惯了他暴戾的样子,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他吓了一跳。
稍平复了一下心绪,她上前轻拍了一下曲楠的肩,“我儿,当初情况那般危急,你父亲若不写,她便想要了你的命啊!”
“她的死活,为娘不在乎,侍郎府,也不会因为一个庶出,来寻我们伯府的不痛快。”
“但你是为娘的命根子,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让为娘该怎么活?”
曲楠似乎被她温柔的语调安抚到了,神色逐渐缓和下来,不似方才那般阴沉:“可是母亲,你瞧她现在过得如此滋润……”
“要不,咱们逼着她回来可好?”
只要败坏了姜琳的名声,他再去英雄救美,那姜琳,还不得对他死心塌地吗?
“吾儿,不可。”
要不说知子莫若母呢,李氏几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她性格软弱,但姜黎绝不是个省油的灯。”李氏想到的,是这段时间关于姜黎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有这么个人在姜琳身边,什么败坏名声这样的行为压根就是不好使,她真的会带着姜琳告到大理寺。
大理寺那位又是出了名的刺头,届时她儿要受罚是一回事,就连伯府的名声都会受到牵连。
若影响了曲鹤的仕途,主君不会放过他们母子的。
“可是……”曲楠不满,平心而论,他是心悦姜琳的,否则他怎么不打旁人,只打姜琳呢?
还不是她太不听话了?
和家中下人勾三搭四、眉来眼去?
自己才一时冲动,打了她?
还有那个小野种,她做什么不好,竟红杏出墙,和旁的男人苟且还怀上野种?
他可以容得下她红心出墙,但容不下她生下别人的野种,混淆伯府血脉。
“别可是了。”李氏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只要我儿想要的,为娘都会想法子,帮你的。”
李氏眼底闪过一抹怨毒,对付这样的人,就得一击毙命。
这姜琳,生,是伯府的人,死,也得是伯府的鬼。
……
姜琳直奔隔壁秦彦之的宅子。
她没记错的话,秦彦之貌似在西市有好几家铺子,地段都不错。
从前他就想着租一个给姜黎,给优惠价。
结果姜黎自己不识好歹,给拒了。
得,现在求到人家跟前来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转头就求人。
看着手里提着的好酒,她暗自叹气,这下好了,还得搭进去一坛子酒。
然,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个人来敲门,反倒是身后响起了一道她不愿听到的声音。
“哟,这不姜二娘子吗?喝高了糊涂了?咋还连门都走错了呢?”
姜黎深吸一口气,僵笑着转身:“参见太子殿下。”
心中腹诽:这太子怎么这么闲?他没国事儿要处理吗?怎么成天在外面乱逛?还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
“你这是什么表情,瞧见孤竟让二娘子绝对如此难为情吗?”秦渊明知故问,视线落在姜黎手里的酒坛上,双眼顿时一亮:
“咦,难怪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原来不是错觉啊!来来来……”
他上前一把夺过姜黎手里酒坛,笑嘻嘻地朝姜黎的宅子走去。
见姜黎没跟上,他还回头阴恻恻地问道:“怎么,在姜二娘子眼里,孤的身价还不如秦彦之吗?”
“这等好东西,你不送到孤的太子府,竟送给秦彦之?你信不信,孤赶明儿找个借口送他们父子去大理寺刑狱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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