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msp;二皇子的手捏在静王世子脸上,听到有人来了,也没收敛,恶劣地又掐了一把,把静王世子掐得抖了下,含泪不吭声,才笑眯眯地抬起头:“听说皇祖母又留谢公子在宫里住几日了,真是好福气。”

  谢元提轻轻巧巧,四两拨千斤:“二皇子都加冠了,还住在宫里,才是当真福运绵长。”

  不过明年你就要被赶出宫了,也不是很长。

  谢元提心想着,坐到了昨日的位子上。

  他性子冷淡,待人总是礼貌有余亲近不足,所以哪怕从小常被叫到宫里来,与其他几个皇子也不是特别相熟。

  对二皇子盛栖洲的了解,就更不算太深。

  前世二皇子不知做了什么,突然被建德帝发配去皇陵,不久之后,总是跟在他身边的静王世子也被秘密赐死,建德帝对此事讳莫如深,知情的人都被赐了白绫。

  但那时谢元提的爷爷猝然病逝,他无暇他顾,后来整族入狱,更没心情去关注个和自己没关系的人。

  二皇子也知道谢元提不好接近,但还是笑着又凑上来,打算趁着还没人来再多说几句。

  正说着话,外头突然传来阵凌乱的脚步声,旋即响起五皇子的声音,阴渗渗的:“你这野种,昨日伤了我的人,今日还敢来?未免也太嚣张。你们几个,把他按住,本殿下非得亲自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可!”

  下一刻,五皇子一声羞怒的大叫,并着其他人的惊呼:“敢冲撞五殿下,你死定了!”

  接着帘子被挑开,卷进一阵寒风,盛迟忌无视身后大呼小叫的一群人,径直跨入学堂,视线自然而然落到谢元提身上后,步伐加快。

  他们结盟了。

  盛迟忌想着,他可以坐到谢元提身边。

  随即果断抢了冯灼言的位子。

  谢元提掀了掀眼皮。

  也不知是不是他昨天说“不喜欢破相的人”这句话起了作用,盛迟忌担心他会不合作,今日浑身上下都干干净净的,血迹没了,稍嫌青涩的俊美五官完整露了出来,眸子内勾外翘,睫毛密长。

  本是很标致的长相,却因为眼珠漆黑乌沉,透着股挥之不去的阴黑沉郁感,看人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叫人发瘆。

  建德帝喜欢温顺服从的人,看不惯他好像也不奇怪。

  听说当年救下建德帝的女子,极为温柔美貌,建德帝魂牵梦萦,挂念了十几年,人没找到,捡回来的儿子还跟他亲娘没半点相似,脾气又臭又硬。

  那点本就稀薄可笑的慈父温情,啪地就没了。

  谢元提没在意盛迟忌坐到他背后,其他人却不乐意了,跟进来的五皇子众人一瞪眼:“你这野……你也敢坐在谢公子身后!”

  “去去去,走开,这是五皇子的位子。”

  “就是,你也配坐五皇子的位置?”

  学堂里闹哄哄的,帘子再度被掀开,冯灼言站在门边,观察半晌,方才小心开口:“有一言我不知当说不当说,其实那是我的位子。”

  “……”

  看戏的二皇子实在没忍住,噗地笑出声。

  五皇子昨天派人拦截盛迟忌不成,方才又在门外吃了亏,深觉丢脸,不想再给二皇子看戏,狠狠瞪了眼盛迟忌,踹了脚离得最近的狗腿子,坐回昨日抢来的正中间位子。

  盛迟忌被谢元提瞥了眼,收到暗示,不太甘心地坐回了后面。

  冯灼言摇着小扇子走过来,一屁股坐下,刚想搭上谢元提说话,忽觉背后有阴风吹过,凉嗖嗖的,纳闷地四下打量:“怎么个事,炭盆点了啊?”

  谢元提懒懒乜了眼紧紧绷着脸的盛迟忌,难得主动,拍拍冯灼言的脑袋:“没事,可能是你藏在屋里的小话本被你爹发现了。”

  冯灼言大惊失色,这回连脑后也开始发凉了,裹紧了衣物,嘀嘀咕咕:“不应当吧,我藏得很好的……”

  人陆陆续续来齐,盛烨明混在人堆里,缩着脖子当透明人,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今日来讲课的,是翰林院的一位修撰,年纪比较轻,不太镇得住场子,底下的王孙贵族子弟们便不如昨日老实了,打瞌睡的打瞌睡,丢小纸条的丢小纸条,还有鬼鬼祟祟凑一起,商量今日去哪家酒楼喝酒的。

  谢元提注意到盛烨明,垂眸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手。

  也不知道前世盛迟忌是怎么处置他的。

  他无聊地翻了翻书案上烂熟于心的书,感觉乏味。

  都是他读剩下的。

  盛迟忌脸色苍白,趴在桌上,专心盯着谢元提的脸。

  他发现这里虽然不如冯灼言离得近,但很好观察谢元提,那张雪白隽秀的侧容一览无余,偶尔谢元提抬袖,还会露出截细瘦的腕骨。

  可他还是更想坐得离谢元提近些。

  他好像本能地厌恶这种远远看着谢元提的感觉,尤其当谢元提和冯灼言或其他人带着淡淡笑意交谈时,内心会涌过一阵难以言喻的焦躁和愤怒。

  明明是他的!

  他无声磨了磨牙,想把所有人都丢出去,只留谢元提在学堂里,让那道目光只落在他身上。

  年轻的修撰讲了会儿,发现没人在听,脸色微微涨红,知道要让这些公子哥儿们听话,得立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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