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

老僧入定般躺在榻上,六根清净地闭上眼。

  往常他的睡意便很淡,但自从遇上谢观怜后才有细微的改变,每至无人的夜里便会有莫名的亢奋。

  今夜似乎也一样。

  呼啸的风声拍打着窗牗,如同是有人在悲戚地哭嚎,尤其是滴在脸上的血珠滚落在唇角,那股渗进舌尖的腥味很恶心。

  血……

  他缓缓掀开眼皮,乌黑的眼瞳迷茫着雾气,意识还沉在混沌中,目光便已经先被眼前的这张脸所吸引。

  女人跪姿端方在床角,不知从何处翻出他叠放在箱笼里的僧袍穿上身,因身形过于娇小,显得似偷穿大人衣裳的孩童。

  此刻她抬着艳白的小脸,泫然欲泣地望着他,殷红的唇瓣蠕动,无声地唤着他。

  悟因。

  我睡不着,好害怕,好冷啊,今夜能不能与你一起。

  一道缠绵的音都尚未发出,沈听肆却听懂了,但不知她是从何处进来的。

  直到他侧头看见了窗扉大敞才恍然,原是睡前忘记了锁窗,所以她才会半夜从窗爬进来。

  她一向如此。

  他习以为常地转过脸,而女人已经如黏腻的美人蛇,移至了身边。

  浓烈的冷香中夹杂着作呕的血腥。

  他眉心蹙起,眼神空洞地看她,周身散发出淡淡的杀意。

  她似察觉到了他忽然升起的杀意,仓惶的那双天生湿润的眼眸中恐惧地盯着他,清瘦的身子止不住地往后退。

  都这般了,还要用潮润的眸子乞求地看着他,无声地呼唤充满引诱。

  悟因……

  他面无表情地伸手,靠近她。

  直逼迫得她的后背抵在雪白的墙上,退无可退后又贪生怕死地昂起雪白的颈子,血珠从被撕裂的口中滑过下颌,隐入衣襟中。

  那是和不久前死在小河里面的那人一样,但又有些不同,没有血腥味,不丑陋,反而像是衔着一枝红梅在唇中。

  梅花香越发浓,他的理智微妙地开始溃败。

  他的视线被她身体流出的血所吸引,覆下长睫打量那滴血去往了何处,清隽冷淡的脸上没有悲悯与怜惜,连眼珠的转动都很僵硬。

  对于她娇滴滴地呼唤,似乎还没有一滴血,更能引起他的目光。

  女人像天生的妖物,只一眼便洞察了他的心思,伸出染血的手,如同沼泽里伸出的触手攀附在他的身上。

  他掀眸看她。

  看见她脸上的惶恐已经变了,裂着被撕得鲜红的唇在笑,眼神无辜地裹着潮气,问他。

  看吗?

  他没有回答她,冷淡得犹如被摆放在神龛中的玉瓷神像。

  可若是细看,就会发觉他眼神是空的,喉结上那颗漆黑的痣如不经意挥洒的一滴墨。

  她的目光落在那颗黑痣上,似很好奇般靠近,凑近后伸出殷红的小舌舔它。

  头顶上响起紊乱的呼吸,她抬起眸,不解地和他对视。

  他神色古怪地凝着她乌黑的云髻雾鬟,眸中蒙上迷离的湿气,喉结不停滚动,呼吸乱得从唇边溢出很轻地喘声。

  应该推开她。

  可她唇上像是甩不掉、疯狂缠绕而来的藤蔓,黏湿地沿着他的喉结往下。

  女人唇触碰过的每一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的令人颤栗的柔软。

  他眼睫半阖,掐住她脖颈的手也不知何时抚在她的头顶,像是安慰,又像是纵容,以及淡得近乎察觉不到的血腥杀意。

  她也很乖,很听话,竭尽所能地满足他的杀慾。

  夜深长,窗外不知何时被锁上,屋内的热炉闷得他人喘不过气来。

  他玉白的脸颊上渐渐浮起潮红,古怪地快。感接踵而至地随着沸腾血液喷涌而出。

  轰然一下,像有什么汇聚成河,终于承受不住炸开了。

  他眼中的泪雾终于破碎,不堪重负地弯下腰,力道失控地抓住她的头死死地按住,唇边溢出急促出地吟喘。

  哈……

  终于他充满戾气疯狂动作,令伏在面前的女人缓缓抬起艳丽的小脸,唇色鲜红似血地泛着涔涔水光,美眸含嗔地乜他,似乎在埋怨他过于粗鲁。

  他瘫倒在床榻上涣散地盯着她,已经分不清她唇上究竟是不是血,只记得那种食髓知味的感受,像是沸腾的高。潮涌上头颅。

  当意识逐渐被抽离,渐渐的,连他自己都不知究竟在做何事……

  清晨。

  钟声响彻整座迦南寺,天方乍亮,下了一夜的雪早已经停了,松软的厚厚积雪掩盖住昨晚的呻。吟。

  逐茔院中。

  沈听肆身上穿着昨晚的单薄寝袍,已经跪坐在床榻上静默很久了。

  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眼前被揉皱的灰白褥子,神色迟钝得似被冻僵的冰凉尸体。

  而外面伴随敲门的一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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