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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人让身边的人伪造假证。

  谢观怜抿唇一笑,眼尾的水光映着摇曳的烛光,乌黑的眼直勾勾地望着姚氏,“夫人比李婆好似都要清楚些呢。”

  但凡是有耳的人都能听出她话中的深意。

  姚氏不欲与她多争口舌,悲戚地望着李家主:“现在应当如何处理,她与这般多人私会,定是不能再留在迦南寺中,我如今也不嫌弃,不替吾儿休弃她,只让她陪葬便是。”

  李家主望向族长,道:“大伯,不如就让她陪葬罢了,本就是命格凶煞之人。”

  族长的烟杆敲了敲桌面,没说话。

  姚氏红着眼瞪着下方的女子,打定主意要这女人去陪儿子。

  都已经过去半年了,还未曾放下。

  谢观怜看了眼

  又扇下乌睫,好似丝毫不在意那些人在议论,究竟是用绳子勒死她,还是绑着石头沉河。

  周围的人都在劝,一旁的族长没有吭声,摸着山羊胡蹙眉打量跪在中央受众人揣度的女子。

  这女子是从外地嫁来的,命格极其凶,听说克死了爹娘,然后家中嫂子容不下便被送来这里。

  长嫂如母,按理说不会有人背着容不下府中妹妹,一年前送来时众人才恍然大悟。

  此女生得实在祸水。

  如今她体态柔媚地跪在蒲垫上,安静地垂着白皙的颈子,身上素色,却衬得绛红点朱唇,肤如一段凝脂的雪色,白出艳色。

  在听见李氏的人绞尽脑汁地劝着上首的人,她轻撩眼皮,微翘的狐媚眼中更是如一汪春水,眉尖似蹙非蹙,活似从壁画上走出的狐狸,还带着可怜的楚楚动人之姿。

  这幅面容若是不嫁出去,只怕府宅难安,但……

  族长抬头望了眼堂上悬挂的牌匾,李氏比不得其他氏族,不仅人丁稀少,甚至连一块像样的牌匾都没有。

  若是李氏也能有一块君王亲赐的牌匾,那将是如何光耀门楣之事,可偏生现在又出了这种事,也只能让她保持清白身去陪葬了。

  耳边的人还在吵闹,族长手中的铜杆敲在桌上,威严呵斥:“安静。”

  众人霎时噤声。

  族长睨了眼下方的谢观怜,开口吩咐:“来人去取绳索来。”

  这是审也不审就要直接将她勒死了。

  谢观怜闻声抬头,搭在膝上的手指蜷紧,竭力忍着情绪。

  即便早有预料,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生出怨怼。

  他们根本没有人问过她是否要给人陪葬,是否愿意死,兀自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凭什么要她嫁给不认识的男人,给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陪葬。

  谢观怜冷眼盯着朝自己逼近的绳索,还有摆放在上面的木牌,眼中泌出雾泪,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怯意。

  “家主……”

  下人神色匆匆的从长廊外跑进来。

  族长看去,淡声道:“发生何事了,没看见此时正忙于正事吗?”

  下人脚下绊了一下,蓦然跪趴在地上,连膝盖都来不及捂,忙不迭将手中之物呈上,“回族长,有贵客来访。”

  贵客?

  族长疑惑地从他手中接过信物,定睛一看,倏然从椅子上站起身,问向下人:“贵客可有说自己是谁?”

  下人答道:“是迦南寺的悟因法师。”

  悟因……谁不知乃是秦河沈氏的嫡长子,又自幼在君王的亲兄长,荣王身边长大,而李氏如今正倚着沈氏,此刻沈氏唯一的嫡子来访可不就是贵人。

  这些年机会从未听闻过他下山上过旁人府邸,这还是头一遭。

  族长当即道:“你先过去,我随后便来。”

  虽他也急着面见贵客,但眼前之事也要尽快处理了。

  “快些将绳子挂上。”族长吩咐人尽快动手。

  李家主站起身,整着衣襟,面露欣喜地随着下人往外而去,侧首问了句:“沈郎君前来,可有说是为何?”

  下人疾步跟在他身边,恭敬答道:“奴记得沈郎君说是此前少夫人与陈王妃一起相约了一场禅悟,而少夫人却没有来,所以前来问一问。”

  “原是这般啊。”李家主露出了然,往前走了几步忽地反应过来,沈听肆在此刻前来,只怕不是因为禅悟之事,倒像是特地来救人的。

  沈听肆乃迦南寺佛子,大慈大悲,曾点化不少人,若是此刻杀了谢观怜,不就犯了佛门弟子的杀忌。

  而且谢观怜与陈王妃也相熟……

  万一也将陈王妃得罪了。

  李家主脚步骤然止住,转过头便看见绳索已经挂在房梁上,几个力道大的婆子正捂着谢观怜口鼻,捆住手脚欲将人挂上去。

  他登时头皮发麻,急忙阻止:“且慢,先将人放下。”

  就连正要挂在谢观怜梁上的下人停下来。

  姚氏眼看着谢观怜就要被挂上去了,此刻却被人出言阻止,还是一向同意这女人给儿子陪葬的丈夫。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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