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时候?
林也将人扳过来搂在怀里,说不出“对不起,我忘记了”这样轻飘飘的话,说出来就是欺骗她,也像是在为自己开脱。这是她的噩梦,亦是他的。而他现在竟然让她重临噩梦。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一晚发生的事,数不清多少次他从睡梦中惊醒,盗汗、心慌、呼吸不畅、浑身发烫,都是因为梦到她临窗的那个可怜样子。只是阴影长在她心里最深处,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完全的感同身受。他稍一得意忘形,就疏忽了她的感受。再骂一句自己该死。
他只能用自己蓬勃的心跳、滚烫的体温、湿热的吐息去把结了一层薄冰在身上的宋鹿烘暖。然而,她只会扭着身体抱怨说:“好热啊。”她嘴里说着热,手臂却卷住他的腰,人继续往他怀里深处滚。
在这种事情上,她总是过分的乖巧。她不该这么快原谅他的,应该骂他、踹他、打他,把心里的火往他身上发泄啊,而不是才一会儿,就把痛苦独自吞下肚子,然后在夜里独自消化不良。
林也觉得,宋鹿实在是太好哄了。
好哄到令他心疼。
林也把宋鹿抱到书桌上。
宋鹿两脚交叠晃动踢掉高跟鞋,抬起两条腿在最细的脚踝位置交叉,这样膝盖就能顶住他肚子以上肋骨的位置,把两个人隔绝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她看出来了。他想认真地、好好地吻她一次。她睁大眼睛,等着迎接这个吻,林也那张英俊到让人迷糊的脸慢慢朝她靠近。
随着林也身体的压来,她的膝盖顶进他腹部柔软处。她双腿稍稍用力,尽量减慢他靠近的速度,抬手,将眼镜从林也鼻梁上摘下来。
林也目光都浑了,轻声问:“不喜欢我戴眼镜?”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不止是不喜欢。而且是极度讨厌。
宋鹿丢掉眼镜,扑上去咬住林也的唇好让他闭嘴。
接吻的次数多了,也就有了经验。
林也的吻总像台风临近的海浪,一浪比一浪汹涌,永远不会知道下一次的浪潮会掀起什么样的高潮,把人高高顶起来送上云端决不轻易放下来,又直拉入唾液的漩涡里淹没,贪心地想要一次喂水喂到饱。
不要反抗,乖乖地、好好地承接这绵长而潮湿的吻。
这样才不会被他发急地吮、吸、咬和磨,弄得一嘴都是溃疡泡泡。
(只是接吻!!!脖子以下!!!)
这个吻饱含了一千五百公里的思念和10080分钟的忍耐。是直线距离和垂直时光的回馈。宋鹿被吻得浑身软绵绵,已经没有力气维持上抬的双腿,也懒得再用膝盖隔开两人的距离,他想贴就贴吧。
她的身体也在说想念他。
宋鹿的腿刚失重落下,就被他单手捏住两只脚踝又抬起来。他用长了厚茧子的拇指顺着脚踝最外圈摩挲了一圈。他好像很喜欢这个部位,她只能再卖力气抬一阵子。他摩了好一阵才舍得把两条腿牵引着分开,一条腿分一边塌陷的腰窝,让她的双腿紧绞住他的腰。
连衣裙摆堆积在宋鹿腰上,什么都能看到,她反复用手往下拨,被他扣住手腕子。宋鹿的身体不断往后倾斜,她想用手臂反撑住身体,他又不准,非要她的两只手两只脚还有躯干都贴在他身上。
运动员再稳定强大的核心都已经支撑到了极限,她松气往后一倒,瘫倒在笔记本、合同书、钢笔等等办公用品组成的阵地中。
宋鹿自以为很了解林也的狗脾气,料定他会乘势爬上桌子扑倒她。但他偏偏没有。林也像是一个着装考究的法医无欲无求地站在“陈尸”的铁床边,黑眸深邃流转地静悄悄盯着她。
宋鹿:“……”
亏她还以为,他们就要上演小电影里的热门标签——“办公室PL.AY”了。
宋鹿能想到的唯一的合理解释是林也还在因为宋绫派网球裙女孩来京北的事而生气。已经气到连每个周末都在做的“努力”都引起不了他任何的兴趣了。
宋鹿蜈蚣一样扭动身体,书桌厚重岿然不动,书桌上的笔、便签条、纸张却“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她手臂滑动的过程中,右手手指从资料书上黏下一张写满小字的便签条,她甩了几次才甩掉便签。
宋鹿在桌子上坐起来,一抬头,发现林也的目光正盯着她刚才黏便签的手指上,随后,视线移向地上的便笺纸。她想,大概是什么重要的批示或者笔迹。她要是被这样弄乱了学习笔记,她也会烦躁的。
林也心想,令人愉悦的亮黄色和雪一样白的皮肤最般配。他的脑海已经被大片大片的雪色和零零碎碎的明黄占据。他极力压抑才没让身体里的野兽冲出来扑到宋鹿身上。今晚他都已经吓了她一次了。坚决不做第二次禽兽。
他艰难又不甘地想,今晚就算了。
宋鹿深吸几口气,让自己从刚才的慌乱和情动中恢复过来,“林也。林也!”她喊了两声才把林也的魂喊回来,“楼下女孩子的事情对不起。我回去就会和妈妈说明白。她再这样胡闹下去,我就不管她了。”
林也在心里叹:“别这样试探我,别这样小心翼翼,伤人心。”他有时候看不明白,到底谁是母亲,谁是女儿,为什么总是女儿去保护母亲,维护她,替她向他道歉?
林也黑眸森森:“宋绫是死是活、她过得好与不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有我的行事准则。我没有不让你管你妈妈。别胡思乱想。”
宋鹿愣愣问:“所以,是什么样的行事准则?你说明白点,我尽量不去触犯这些准则。”
她都把他当成心狠手辣的阎王爷了,竟然用“触犯”这个词语。林也抓回她的乱动手放到自己腰侧,“准则就是,我看着你,你乖乖的,过得开心。你盯着你妈妈,让她识时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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