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也更复杂,恩恩怨怨,牵扯纠缠,取证似的段段留痕。
八卦的眼光总是无法忽视地向她齐聚,好奇她有什么特质,是个什么样的人,分了小少爷衔接一位太子爷的操作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声音多了自然聒噪,难听。
这事儿她没跟陈既白提,毕竟表面冷战,但他后面找来人在她身边盯着,帮忙警告驱逐八卦群体的时候,她发现了。因为明里暗里还要被他远程“视奸”,她那两天并不乐意,但也没死脑筋到看不出他为她着想。
有感触的,又不想,或者是不敢深思感触,那段时间就那么冷着过,每次刚有一点歉疚要想开了,陈既白独断专行的逼迫又过来,彻底打消她的念头。
就连裘欣跟柯冉知悉后与她面谈,首先要问的就是:自愿还是强迫?
这可真是个神奇的问题。
那天陈既白指她没有作为女朋友的自觉,一系列话,她全然躲闪。说不上有多强迫,谈不上有多自愿,因为她不止没有,甚至不觉得这算什么恋爱。
只是权衡利弊下,她选择带有目的地走向他的控制欲和新鲜感,仅此而已。
所以一定要说陈既白并非善类,那其实她自己都没法儿绝对坦荡,提起身份,难免心虚。
而两位好室友的关注点只在于他俩是个什么契机能在一起的。
陈既白放着好好
的青梅竹马不要,跟对头干着干着看上对方女朋友了?
梁穗性格各方面都那么淡的人,交朋友都难,能在分手不久就马上衔接一个更大的“危险分子”?
天差地别,难以置信。
这八卦轰出来,不可思议的程度简直不亚于那娱乐圈儿里常年兢兢业业媚粉的顶流爱豆突然公开嫂子。
谁来了都得两眼一黑地出去。
反正当时柯冉就这么绘声绘色地搁她面前震惊一番。
这么听来她自己都有点不真切,但还是觉得柯冉言之过甚:“有那么夸张?”
“你能想象两个大活人就在你眼皮底下友好交流了那么一小段儿,结果突然就告诉你已经谈上了的感受吗?我嘞个乖乖啊,怎么暗度陈仓的都想不明白!”
裘欣则是比较在乎她怎么想的,陈既白之前那操作,柯冉二百五,她可不是,她转着弯儿都能猜着一点,说震惊也没多震惊,再者看她刚跟宋长恒分不久:“你别一头脑热撞陈既白那龙潭虎穴去了,他要真强迫你了,我也能帮帮你。”
“……他没有强迫我。”
这就是梁穗绞尽脑汁所有的答案了。
梁穗很不懂怎么应对这种场面,开始压根没想到这茬,不算恋爱的恋爱,或许在这俩发现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面对盘问,十句答不了一句,就跟这耗时间,好在柯冉自己也想得开,到最后的惊讶点就全集中于“哇那可是陈既白”“万千女孩儿想都不敢想的完美情人”“他根本没有缺点吧”“对不起我还是很好奇怎么在一起的啊到底”……巴拉巴拉巴拉……
于是那几天不仅周围八卦的停不下来,身边这个八卦精也没怎么停过。
实际上她生活中有了陈既白不定时不定点不定人的“眼线”之后,曝光所带来的困扰可以说微乎其微,她照常过,他也照常盯,没法忽视的关注也就成了替代的困扰。
也算安然度过,她有了足够的空当去跟进花店的情况,宋长恒好面子的本性梁穗是清楚的,他决不会赌上自己的声誉来跟她杠,音频无疑拿捏命脉,鲜花公司那边自然通知撤诉。其次是她跟陈既白的事情一出,他哪怕忌惮三分,背地里的小动作也会收敛。
熬过几门法考,花店侵权一事的后续方才处理妥当,店铺重新开张,属于梁梵希的原创系列也重新回到手上,私下还收到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赔款。
所有事情告一段落,京市也迎来进入寒冬最后的大降温,距离她跟陈既白似是而非的僵持也过去了一周左右。
家教工作结束,周六末没课的时候她就能抽出闲空,庆祝圆满成功,她跟梁梵希去逛了一下午的街,看了场电影,不易得来的适意,她一整天都很放松。
潇洒完回去,邹栩在店里弄好了食材,晚上三个人清桌摆了一顿小火锅,配点小啤酒小饮料。
趁着邹栩在场,梁穗才跟他们聊起了侵权,她没隐瞒,而对于主使是宋长恒这件事,梁梵希差点没气晕,回过神来就紧追着梁穗问她有没有受欺负。
“我早就知道这种有点钱的小少爷心眼子多了!就是跟你分了还不死心故意搞的!靠!我们还能让他拿捏了?!”
梁穗没沾酒,但隔着玻璃门面,托腮看向霓虹星光里白絮纷扬,却有一种仿佛酒醉才会滋生的愁思,好半天没有从梁梵希的问话中反应过来,还是邹栩拍了拍她:“这种人早看清是好事儿,千万别伤心。”
梁梵希咬开嘴里的牛肉,被烫了下还坚持喊声:“就是!管他有钱少爷没钱小子,我们穗穗就得配个顶好的。”
邹栩连忙给她递水,气氛都被她搞得有些滑稽,忍不住笑起来:“先咽了把舌头捋直再说话行吗?”
“你少打岔,我给穗穗打气呢!”
咕噜咕噜几口水,梁穗回头瞧她也笑了。
今晚该高兴度过难关,没为这事儿多浪费情绪,关于为什么突然撤诉,甚至主动赔款这件事,梁穗只说不清楚,大概是他良心发现。
所以直到现在,他们还并不知道陈既白这个存在。
暂时,瞒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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