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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度的,在导演不开窍的时候,演员就需要有判断优劣的能力。

  当发觉这个情绪、这个画面给得不够好的时候,可以和导演提出再来一条。

  毕竟有些导演只是出来打工的,看你演成什么样他都给过,拍完只等钱进账。但对于演员来说效应只有在播出后才能完全体现,这就是一场豪赌。

  工作就是这样,看谁更负责。

  拉片子的过程十分枯燥,更别提他们还是一路舟车劳顿、到现场几乎没有休息就开始彩排和拍摄,身心疲劳是肯定的。但课越讲到后面,黄好他们越精神,有的去找助理要纸笔记下重点,有的直接开了录音,打算回去再做整理。

  这些都是他们后续排练时需要注意到的问题。

  顾导未必会像庄高飞、何安行那样手把手在现场帮演员调整、带他入戏,但他教的东西也绝对是实打实的干货,一点水分都不带的。

  剩下的就只能交给他们自己。

  拉完片子,小队终于能等到几分钟的休息时间,也能稍微活动下坐到僵硬发痛的肌肉了。

  时间紧迫,接下来他们就得收拾东西坐大巴去拍摄地点,实际上其他组动作快的都已经走了,除了录采访的只剩他们还在这儿坐着。

  顾晏津的个人物品早就收拾好了,他有专门的保姆车接送,不必和学员们坐在一起,什么时候出发都行,时间也更随便。

  只是这一下午耗过来,铁打的人也不免疲惫,想到晚上还不知道要排到几点,他就去阳台后面的小庭院抽了根烟,醒醒神。

  大约是前几天台风过境的缘故,横店意外地凉爽,晚上风吹过这片空荡荡的楼道,穿着短袖竟然还有些凉。

  不仅是温度降了,气压也低,在屋子里待久了就闷得慌,尤其是现场人还多。还好室内拍摄期间空调不间断,不然更加胸闷难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忽然听见身后响起隐约的脚步声,便转过头看了一眼。

  B楼拍摄已经结束,灯光几乎都关了,两栋楼的连廊一半漆黑一半明亮。

  顾晏津有轻微的近视,平时他不怎么戴眼镜,从屋子里出来时也顺手摘了,这会儿在夜晚下视线更模糊。

  他看了两眼,视线里还是一片乌黑,便打算转回去,然而就在下一刻,一个人冷不丁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正正好好地,撞上了他的目光。

  是邵庭阳。

  看见他坐在台阶上时,邵庭阳还有些意外。

  怪不得这点风就把他的胳膊吹出鸡皮疙瘩了,顾晏津心道,原来是预兆。

  他收回视线,自顾自地把玩着手里的烟,耳朵听到那脚步在原地了一阵,然后慢慢地靠过来。

  这边没有摄像头。

  “出来透气么?”他问。

  顾晏津嗯了一声。

  他背对着邵庭阳,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听脚步声就知道没有走。

  邵庭阳站了好一会儿,站到顾晏津都有些不自在了,才迟钝地意识到他好像有话想说,就又把脸转了过来。

  连廊顺着侧边的台阶往下是一片下陷的小花园,但没有种什么花,只有不知道品种的杂草和景观树。顾晏津一条腿懒懒散散地靠着台阶边缘,转过来看他时月光正好洒在他脸上,清冷模糊,像一块未经雕琢的清透的玉石。

  又起了一阵风。

  刚吹走的烟雾被风若有似无地带了回来,略微呛人,顾晏津咳了一声,然后就听邵庭阳问:“还应付得过来吗?”

  “?”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应付不过来?”他反问。

  邵庭阳没说话。

  他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话里没名没姓的,顾晏津也不是很高兴。

  “这是我的工作,再应付不过来我也会让它应付得过来。出来挣钱,不寒碜。”顾晏津把那根烟抽完,站起身,“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邵庭阳也没拦他。

  他回去时,学员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导演、跟拍和fpd带上器械跟他一块儿上车,准备一起出发去下个拍摄地。

  等坐上车,他才慢半拍地想起,邵庭阳刚才那句话难道不是嘲讽,是在担心他忙不过来?

  ——应付得过来吗?

  ——实在不行,我换过来帮你。

  “……”

  顾晏津按了按眉心,但就这么一伙儿功夫过去,再回忆刚才那副场景时,他又有些记不清邵庭阳说话时的表情了。

  去往拍摄地有一段路还在修,车驶过时微微摇晃,顾晏津在这阵颠簸中想了许久,也不确定真正的答案,便索性给唐遥发信息。

  顾晏津只是敏感尖锐,但说到心思细腻,他们中间还是唐遥最细心。

  他把大概情况编了条信息发给对方,又问:“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唐遥今天下班早,信息回复得也快。

  “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我是在问你呢,你又踢回来干什么。”顾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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