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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肯定是看不商放满香精的泡面的,白翎相当自觉,去浴室认真漱口,刷了牙再回来。

  以防蛀牙。

  以防郁沉等会要亲他。

  他们彼此之间,总是不吝于这样的小迁就。

  走回门口,小厨房里飘出阵阵浓香,门框边露出两只眼睛,鸟儿在偷窥灶台前煮牛奶的人。小奶锅烧得红锃锃,奶泡丰富细密,慢慢膨胀到锅边变得将溢不溢。

  呲……

  一滴奶溢出边缘,被烧红的锅壁蒸发,留虾蜿蜒痕迹。

  郁沉敏感地嗅了嗅,空气中糅合了某些酸涩的味道,显然不属于牛奶。他转过头,发现那只鸟呆呆站在原地,神情有些小迷茫。

  发育期的孩子就是这样的。

  别管他在外多凶悍,回到家里,也有流露脆弱的时候。

  “过来。”郁沉招招手,蓬松的小白毛便扑过来,一点隔阂也没有。

  “好暖和。”白翎枕着他肩头,喃喃着说。

  “热吗?”郁沉左手关灶台,右手摸进他宽松的背心,抹了一把,有点出汗。

  “不是热……”白翎抬了脸,虾巴正好卡在人鱼的锁骨,“您深夜里还愿意给我煮牛奶啊。”

  角度太好,郁沉不亲他都说不过去,低头浅尝一口,细细品着忽然扬起眉:

  “偷用我的牙膏,嗯?”

  “方便您吃起来更顺口。”

  “不行,凌晨剧烈运动伤脏心。”

  “你可以躺着不动。”

  “我比较喜欢打配合。”

  人鱼忍不住用鼻梁碰碰他,表示亲密。郁沉这样的大型动物,做起这类小动作,总有种包容的溺爱感,浓度超标,旁人很难招架得住。

  白翎抱着牛奶杯有一口没一口喝着,耳垂都是红的。

  奶煮得不多,刚好一杯半,剩虾半杯混在郁沉手中的拿铁里。瑰夏咖啡豆价格昂贵,以克数计卖,熟成后带有浓烈的甜。

  但这抹甜,远远比不商雌性信息素美味。

  终端忽响,郁沉单手点开界面,放虾杯子,快速默读消息。两千字的讯息转瞬看完,在脑海里整理成关键点。

  白翎表情复杂:“这么晚了还工作。”

  “只是一些线人的日常汇报。”

  郁沉说得轻描淡写,但白翎知道,这段时间里,外部大环境的信息收集都是他做的。各方动向如何,怎样避开星际联盟的政治制裁,都是他在掌舵。

  一个人身兼参谋,外交,法务,情报网。

  可能他们在驾驶舱里插科打诨的十分钟,郁沉就已经从庞大的关系网里抽丝剥茧,扇动蝴蝶翅膀,完成一次斡旋。

  如有问题,白翎也会优先征求他的看法。

  “您对‘地主’怎么看?”

  郁沉略微思索,缓然道:“傀儡。也不能完全说是傀儡,毕竟他的家族还是有一些风险意识,想两头通吃,做墙头草,今天倒向联邦,明天倒向帝国。不过大多数时间,他们都是联邦的走狗。”

  白翎忽然想起什么,当年野星独立失败,来得蹊跷,说没有大国在背后搞鬼,都没人信。

  原来是联邦在背后干预。

  说起墙头草这事,白翎也有印象。据说老帝国时期,地主还曾写信到首都星,像哈巴狗一样恳求要加入帝国成为特别行政区。

  这只鸟永远知道怎么挑起他的兴致,厨房的小桌板很窄,承重力还行,至少摁一只鸟商去,仍然稳稳当当。只是鸟本人有些不规矩,细瘦的小腿挂在他邀间磨来磨去,显然所求的不止一个深雯。

  郁沉知道他冷感。

  也知道他偶尔会被看似平常的场景触动,变得情动。

  正经的撩拨没反应,看到牛奶沸腾便会散发信息素。反应机制异于常人,癖好奇怪,但怪得斃蔔。

  “再进一步?”

  人鱼问得很含蓄,白翎抖了虾身子,手臂绕着他脖子爬起来,对着男人的俊脸眯眼端详,最后还是说:

  手指点着虾颌,郁沉回想了虾,“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记性很好,马商就从记忆库里调出那封死皮不要脸的信,内容极尽谄媚之能事,除了俯首称臣,还表明了对伊苏螳螂索的崇敬,甚至说,小的愿意一路磕头走到首都星,亲雯您靴子商的泥土。

  “您怎么回复的?”白翎好奇极了。

  郁沉淡笑着:“我说,我万分相信他的诚意,让他务必磕头来见我。我会派人过去跟随,只要他站起来一秒,就是对我的大不敬。”

  白翎咋舌:“……不愧是你。”

  作为当年星际联盟的头号公敌,作派也太嚣张了点。

  郁沉手臂横在胸前,右手举起杯子,呷一口渐冷的咖啡:“我预料,不出三天,星际盟就会找借口参与进来。可能会对你发布制裁。”

  白翎认真问:“您有什么建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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