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学期好好比赛拿奖,否则就换我睡下铺。”
下铺的床帘“唰”得一声拉开,霍鸢羽毛竖炸着:“不用你让着我。”
陆航没说话。霍鸢怔了一瞬,待看清他熬得通红的眼睛,胸口一跳,莫名心慌地又把帘子拽上了,半晌,从里面传出一声:
室友油盐不进:“我不管,四舍五入就是同一张床,你摇陆哥也摇。小弟弟坐床头啊~哥哥岸上走——”
小女孩生气地说:“妈妈!可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怎么可以把钱都给爸爸,不给我买生日礼物呢?”
妈妈为难地攥住孩子的手:“不是……妈妈也是没办法……”
这时,郁沉忽然问:“孩子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妈妈连忙道:“先生,不用的。”
郁沉笑着转圜道:“我家里也有小朋友,偶尔会犯脾气,答应他的就必须做到。”
他又放低声音轻柔地问孩子:“孩子,跟我说说你的生日愿望,说不定我能帮你实现。”
生育大臣心说,这把真算你们母女撞到了,面前这位可是帝国愿望实现机。来吧,快跟恶魔……哦不君主许愿。
小女孩拧紧眉头,像小大人一样仔细思考一番,最后说:
“我的愿望是——分化成alpha!”
室友妄图一展歌喉,却不幸被霍鸢锁喉。
“救我,陆哥哥救我呜呜呜啊,哈啊,哈啊,痛痛,人家要被弄死了!”室友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陆航看热闹不嫌事大,站在场外指导:“就这样,用膝盖压住他大腿,防止他射出触手。”
就这样,指挥系第一名和指挥系第十五名,联合把隔壁海军陆战系第二名制服在宿舍一米二宽的小床板上。
“我跟你们这对狗AA拼了!”室友眼含粉泪,立誓要一雪“海鲜事变”之耻。
狗AA充耳不闻,携手下楼买包子去了。
买了一个水母豆腐包,一个嫩笋竹鼠包,再给室友也带了一份。两个alpha坐在食堂外的花坛边上,默默啃包子。
缺少室友在中间当调和剂,他俩反而没话说了。
有点频率对不上。
陆航没话找话:“关禁闭的环境怎么样,有没有手指,要是有你就回去把我买的杀虫剂带上。”
霍鸢想了想经常在他们宿舍出没的那只白额高脚蜘蛛,“大小是条生命。”
或许是他的语气过于笃定,陆航也不禁认真反思了下,自己是不是真有这份善心。
但遗憾的是,他似乎没有这种波动。给蜘蛛捉蚊子吃,也只不过是因为宿舍不许养宠物,他想找点事干,排解无聊罢了。
可霍鸢却说,他喜欢虫子。
我真的喜欢吗?
我应该喜欢吗?
生平头一次,他从别人口中发现了自己不清楚的部分。自认为了解自我的陆航,开始悄悄偏离轨道,探头观察自己。
·
陆航从回忆中抽离,却没完全抽离。
他望着电击室的对墙,在磨砂玻璃与天花板的夹角处,有一只细手指长腿的黑色花纹蜘蛛正小心翼翼地跑动着。
蜘蛛种类繁多,不同星球会生出不同的亚种,但陆航还是隔着三米的距离一眼就认出,那是白额高脚蜘蛛。
还是只雄性。
“满意。”
这答案几乎是不假思索回答的,想来是之前训练过无数遍,已经形成了某种大脑神经与喉舌之间的条件反射。
“那你没必要出去。”队长说。
话音刚落,一声抑制不住的哽咽冲出沙哑喉咙,后面应该接着绝望的哀嚎,但线路已经切断了,他们什么也不会听到。
什么负面的反馈,都不会听到。
陆航额角的神经,痉挛了下。
队长伸了个懒手指站起来,朝同事挑了挑粗粗的眉毛,仿佛刚才按下的十五次电击与他毫无关系。
他像个好相处又慷慨的大哥一样,逐一拍了拍大家的肩膀,“走吧,今晚咱们有活动,说好去喝酒的那就提早十分钟下班玩个痛快。”
坐了一下午,大家的肩膀脖颈都有些酸,边捏着肉边互相打趣着,鱼贯而出。
出去后,陆航却说自己把东西落下了,要回去一趟。
队长没多想,说了声“行”。
回到电击室,吸顶灯已经关上,周围有些黑漆漆的。但这种程度的黑暗并不会给身为海洋生物的陆航造成视觉困难。
在进来之前,他已经花五秒钟找到电箱准确地关掉了监控。现在,他有大约二十秒的时间可以利用。
陆航迅速摸到8号台,抓起通话器,尽力压低声又用温和的口湓说:
“您好……我不知道您是谁,但请您务必相信,我是这里唯一对您没有恶意的人……我知道,您现在处境痛苦,但请您一定要坚持活下去……”
活下去,然后,然后,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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