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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许是听得了堂内茶客议论,眸前的清冷玉色未答她所问,明了般浅勾唇角,终于得知她悲切的原由:“我道是何故伤切至此,原来是因为楼栩向一位柳氏姑娘提了亲……”

  本没觉得那愁绪都是因楼栩提亲一事而起,只是诸多愁思难解,在心上交错凝结,她无力去理清罢了。

  可听他一说,旧时的一幕幕又钻入心绪间,她颇为惆怅,现下是真的有些怀念了。

  “大人可觉我荒唐?”她自嘲般低眉轻笑,发觉酒盏已空,举盏示意随侍斟上。

  楚扶晏清闲而坐,平日那冷冽与肃然之息褪得了无痕迹,他淡笑而回,将坛内仅剩的烈酒倒尽盏中,似有着不醉不归之势。

  “皆是被情所伤,我为何要以五十步笑百步。”

  忆起柳姑娘,她也只瞧过一两眼,当初见楼栩当街为那女子伸张正义,除恶扬善,她便觉有些般配。

  未料柳姑娘竟真就天生好命,能与楼栩鸾凤和鸣。

  “那姑娘我见过,生得相貌可佳,颜如舜华,和楼大人缔结良缘,当真极好……”

  “尽管饮着,不够我再遣人送来。”

  他闻言轻微蹙眉,再吩咐下随侍端来酒坛,眸底深潭犹不见底。

  已不知饮了几盏清酒,雅间弥漫起醉意,这酒实在太烈,她轻趴至案几边,目色迷离,神思有了丝许涣散。

  温玉仪埋头入袖,双颊滚烫非常,烈火灼心般烧得寸草不留,一切凌乱之绪像是止了,才觉醉酒竟是这感受。

  “大人不怕我酩酊大醉,饮得烂醉如泥……”

  见闻此景,他不甚在意,悠然道出一语,极度不可一世:“不怕,夫人就算将这茶馆砸了也无大碍,我可为夫人兜底。”

  “还是夫君……夫君待我最好……”

  她满足般轻弯眉眼,案上衣袖中的绯颜依稀可见。

  默然一霎,楚扶晏闻声问道:“与楼栩相比呢?”

  桃面从袖里抬起,她微眯杏眸,欲将眼前清肃瞧得真切。

  可酒意甚浓,所见影影绰绰,她望不清那冷峻肃颜:“那……那还差上一点……”

  “既是不及楼栩,如何能说是最好。”

  他似乎颇感不满,本是微蹙的双眉更拧了紧。

  第37章

  温玉仪踉跄地起身,双手扶着案沿,思绪混沌,却不知要到往何处。

  “夫君就会拿我打趣,挖苦我,笑话我……”

  这姝色似要行去房门外,醉眼朦胧,发如垂柳,娇躯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坠倒。

  楚扶晏心下担忧,欲去搀扶时,此道明柔之色已被椅凳绊倒。

  其身后椅凳猛然倒落,娇影趔趄而跌,酒坛随之砸碎。

  动静之大引来了堂倌与一位身姿伟岸,却透着放荡之气的男子。

  “好疼……”

  她轻抱双膝,缓缓蜷于一角,面似芙蓉泣露,见着极是可怜。

  行来的男子一收折扇,瞥目让堂倌退去,而后细细端量起蜷缩于角落的女子,还有这一旁凛然伫立的肃冷身姿。

  “方才在巷道中便见着身影很是面熟,果真是美人儿!”

  男子眉目舒展,瞧见翻落的椅凳又立马拧回眉心,大彻大悟般摇了摇扇柄。

  静观此男子,楚扶晏倏然寒意满目,半晌启唇:“赫连岐?”

  原先已出了京城,可回想这抹娇姝之影彼时来客栈落魄般相寻,赫连岐顾虑在心,生怕她再被那楚大人欺负,便派人快马加鞭地送盟书回了晟陵,自己折道而返。

  如今一瞧,美人还真是受尽了欺压,所担心之事并非无端而虑。

  赫连岐不作惧怕,冷眼望向旁侧之人,意有所指般开口道:“据说美人常在府邸受楚大人欺打,今日得见,果不其然。”

  信中所书的每一字皆历历在目,尤其是最后映入眸中的话语,楚扶晏看向满地狼藉,与紧缩壁角的娇柔,一时百口莫辩。

  房内破碎的酒坛、翻倒的椅凳以及壁旁泪眼婆娑的娇色,各处景致都像在说着……

  他的确是罪恶滔天之人。

  可眼下比起清誉,他更是留意着这位晟陵使臣,凝眸而问:“既已离京,何故折返?”

  “自然是来带美人脱离苦海的。”赫连岐不屑地敛下眸光,一指窗外不远处的莺歌燕舞之地,涎皮赖脸般悄声问她。

  “美人儿,要不要跟我走?我那里有同你一般娇媚的美人,还有好酒品尝。”

  未瞧赫连岐所指的是何地,只听有美人与好酒,她悠缓颔首,娇态嫣语地应下。

  “好,那便去玩乐一番!”

  楚扶晏静默而观,面色阴沉得似要起上杀意,转眸朝侍从下令:“带王妃回府去。”

  “诶!楚扶晏,这可是美人的意愿,”折扇一展,赶忙挡于女子前,赫连岐怒瞪眼眸,威逼利诱般抬高着语调,“你若阻拦,那缔盟一事我可另有打算!”

  竟敢拿两国结好之事作要挟,这晟陵来的使臣究竟藏着何等歹心……楚扶晏冷望片刻,目光缓移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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