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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摸索着那人的脾性,还不可得罪公主,她百般凌乱,心绪被扯成了千万根。

  “我也是局中之人,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进退皆不由我,我又为何要去夺公主的心头好?”

  “我只是遵照大人旨意行事,只是听从温家安排,”她缓缓说着,愠怒翻涌而上,凛声问道,“公主非要视我作眼中钉,我如何才能脱险?”

  “娘娘敢说,从未对大人有过半分歪心邪意?”

  对她所说未泛丝毫恻隐,夏蝉猛然凝眸,肃声问向眸前婉色。

  她本想理直气壮地回话,可忽有丝弦在心底断裂了。

  她是有想过,但绝非是因情爱,只是心觉有楚大人护着,烦心事会少上许多。

  正如此趟回温宅,她便是心安理得地仰仗了大人之威,才使母亲得以立足。

  纷乱思绪被逼至一方悬崖峭壁边,后有追兵,前无去路,她一时答不上,回语卡在了唇边。

  “娘娘被逼无奈,大可断了与温府的血亲之系,独自一走了之……”夏蝉冷望案旁姝影,目光随后落于案角的剪子上,目色暗沉而下,“还是说,娘娘舍不得这王妃之位上可享的尊荣?”

  “若想不明白,奴婢可替娘娘想明!”

  还陷于猛烈的心颤中,温玉仪恍惚失神,顷刻间寒光乍现,眼见着剪子地锋利刺来。

  她不自觉地阖了眼。

  疼痛未若预料般传来,玉剪落地声响于房中。

  她陡然睁眼,那剪子已被一少年紧握在手,恰好避了尖刃,未见鲜血溅染。

  一旁的夏蝉见景吓破了胆。

  项太尉之子项辙?此人是何时来的,她竟未察觉……

  这少年生性洒脱,时常带着桀骜之气,于王府中来去自如,好似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项辙凝肃地将鸾剪放回桌案,示意随行来的侍从押下这府婢:“虽是扶晏哥身边的侍婢,可对王妃如此出言不逊,我便瞧不下去了!”

  好在这位项小公子赶得及时,如若不然,后果她不堪设想……

  温玉仪紧盯着案上的那把鸾剪,想着此物还毁了那对绣布上的鸳鸯,觉着晦气得很。

  “这剪子放于此地易伤到人,拿去他处吧。”她故作镇然地命剪雪将其取走,心下尤感不宁。

  “身为一女婢,竟敢这么和王妃说话,扶晏哥是给了你多大的胆……”

  单是在门旁偷听了几句,项辙便已愤意难遏,此道皎姿竟还能稳然坐着,他佩服不已,回眸又怒瞪向这肆意妄行的女婢。

  “扶晏哥召你前去问话,还不快些去?”

  尘埃落定,生死已成定局,夏蝉丢魂丧魄地随着府卫去领上一道罪罚。

  这一去恐是再难回来。

  “此举不必言谢,我也是为报答马厩择马的深恩!”项辙一拍胸脯,庆幸自己颇为机智,早在门前游廊处闻听半语时,就觉不对劲,便遣人向楚大人传报去。

  “之前就说了,你若能唤动扶晏哥,我便任你差遣。可过了这么久,也没见你唤我,我今日得空,就想来王府看看。”

  温玉仪心神犹未定,眸光又望回刺绣半刻。

  绣布上的鸳鸯各处于划口的两侧,似是暗喻着有缘无果的相思意。

  从容自若地转眸,她看向房内意气风发的少年,婉然淡笑:“项小公子是为我而来?项公子认着当初的承诺还作数,我就心满意足了。”

  “若说使唤……”

  这世上竟还有亲自上门求差遣的,难以想象这少年平日是有多无趣……

  她凝眉浅思,忖量着这些时日觉察到的不便之处,还真有一事可让项辙去着手。

  “那就劳烦项小公子帮我备一辆马车。”

  眉若新月而弯,她莞尔作笑。

  “马车?”少年很是不解,脱口便问道,“你要马车做什么?”

  王府的马车着实有些显眼,城中之人皆知那车辇归属摄政王府,瞧见了都要绕道。往日上街拘束得紧,若有简素些的马车,她可更加自在。

  温玉仪柔声回语,想这等小事便不劳烦成日忙于政务的楚大人了:“王府的马车太过惹眼,平日出行有些不便,有辆自己的马车,也好上街游逛。”

  “此事记下了,包在我身上!”

  话音一落,项辙倏然似受了惊吓般一退,瞧着不远处走近的人影面容阴沉,行过之处带起阵阵阴寒,慌忙朝她拜别。

  “扶晏哥来了,看他这模样像是刚生完怒气……不论是为何生怒,我都先溜了,改日再来和温姑娘谈天论地。”

  无论因何人而怒,大人总之是被打扰了……

  照以往的情形,走为上计乃是最佳之策,少年疾步而退,沿长廊奔向府外,几瞬后就没了影。

  这朝夕共处的肃然身影再现于眼前时,温玉仪僵直了身躯,方才闪过的几念再次浮于心头。

  现下又觉得是她多虑了。

  他们拜了堂成了亲,她身为其发妻,利用夫君之威本就天经地义,何必觉着自己是做了亏心事。

  “听人来报,夏蝉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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