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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灵一脸晦气地道:“琼贵嫔也不知从哪知晓了露微来承光宫的事,怀疑露微投靠了主子,竟要将露微赶出琼芳殿。”
纤苓的脸色一时也变有些古怪,“这叫什么事?”
冬灵继续说:“奴婢方才回来时,瞧见琼贵嫔往宜庆宫去,怕是要回禀淑妃娘娘。主子,琼贵嫔怎能这样搬弄是非呢?分明是她利用露微博取主子的信任,转头却怪罪到主子头上来了,真是不可理喻!”
“好了,你也莫生气了。”姜令音起身拍拍她的肩头,往后殿走去。
见姜令音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冬灵找觉夏和栖笺抱怨了几句,方才作罢。谁也没料到此事还未结束,姜令音将将用过早膳,前院外忽地传来一阵躁动。
待姜令音来到前院,却见琼贵嫔带着一群宫人气势汹汹地站在承光宫前。
“令贵嫔有什么话不如当面与我说,何必私下里找上我宫里的人?”琼贵嫔昂着头,说起话来阴阳怪气,“令贵嫔有这闲工夫,怎么不好好管教承光宫的人,这么喜欢插手我宫里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如今的后宫是由你来管理。”
“手伸得这么长,当心哪日折了指头。”
琼贵嫔丝毫不给姜令音说话的机会,将话撂下就带着人大摇大摆地离开。隔得远远的,还能听到几句她的嗤笑声。
她这么一闹下来,不出半日,便满宫皆知了。
承光宫的宫人们面面相觑,担心自家主子心情不好,惹火上身,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手上做活的动作,只是休憩时,难免要谈论一番。姜令音没有出面制止,冬灵看不过眼,抓了两个碎嘴子骂了几句,宫人们这才消停一些。
只是承光宫外的各处,谈论声却止不住。
籍安听说了之后,立即传到了扶喻耳中。
扶喻轻轻蹙眉,“淑妃如何处置的此事?”
籍安道:“琼贵嫔要将露微赶出琼芳殿,送去承光宫,淑妃娘娘还没应,琼贵嫔一回宫,便叫人押着露微跪到了承光宫门前。”
他不动声色地补充一句:“不过令贵嫔主子那儿却没有什么动静。”
扶喻语气不算重,只是声音透着一股寒气:“还不将人从承光宫前带走,跪在那像什么话?”
籍安应声,又谨慎地问:“可是要将人送回琼芳殿?”
扶喻瞥他一眼,没
说话。
“糊涂东西!”庆望赶紧给籍安一记栗子,“将人送去浣衣坊。”
籍安连连告罪,而后轻手轻脚地退出殿内。
看着籍安离开,庆望收起神情,恢复了平常的语气:“陛下,可要奴才去查查?”
扶喻掀起眼帘,漆黑的双眸中透着凉薄,同他的声音一般:“不必了。去同你令主子说,朕今晚去承光宫用膳。”
庆望面不改色,“是,奴才遵旨。”
陛下看似并不关心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却已经在琼贵嫔与令贵嫔之中做出了选择。
陛下相信令贵嫔是无辜的——即便她真的如琼贵嫔所说,与露微私下里有见不得人的交易,陛下也不会让琼贵嫔当众羞辱令贵嫔,让令贵嫔成为众人口中的谈资。
有了扶喻的插手,事情的结果便让人意料不到了。
露微被送去了浣衣坊——
这个结果虽是琼贵嫔想要的,过程却让她备受打击。
陛下连问都不问,就相信了令贵嫔。
那她呢?
倘若露微真的是投靠了令贵嫔,她今日那番举动不过是想为自己讨回个公道而已。
陛下可曾想过她所受的委屈?
余微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默默看着她陷入悲伤。
或许直到此时此刻,主子才不得不接受陛下的宠爱已经转到了令贵嫔身上这件事吧。
太医院
玟泽悄悄凑到正在整理药材的郦太医身边,用袖子遮掩着塞了一块牌子似的物件给他。
“师傅,信物。”玟泽张口,却没发出声。
读懂了意思的郦太医低头瞧了两眼,将东西收起来。
他环顾四周,见太医们都在各自忙碌,便领着玟泽到了院子里。
郦太医一边收拾院子里正在晾晒的药材,一边小声:“可知那人身份?”
玟泽摇头,同样小声:“那人没露面,奴才只知道是个女子,不过信物是玉照宫的牌子,或许就是宁昭容娘娘呢?”
虽然他觉得应当没有人会蠢到做交易时会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
但万一呢?
毕竟宁昭容确确实实与祺婕妤势不两立。
郦太医也不觉得失望,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帮这人对付祺婕妤,他乐意至极。
“师傅当真要给那人调配避子的药方吗?”
玟泽颇是担心:“祺婕妤根本不会有孕,用避子药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郦太医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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