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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姜清杳慢慢抬头,眼神却始终低垂。屋里静谧无声,良久,谢姨娘同孟夫人悄声道:

  “太太,这幅模样,若伺候老爷,别闹出什么不好风声,坏了老爷名声。”

  孟夫人富态的脸上染了几许厌恶,谢姨娘努了努嘴,孟夫人就看见二郎正盯着姜清杳看,眼睛仿佛点了蜡烛一样。孟夫人的厌恶越发厉害,但她又看见了唯一没盯着姜清杳看的六郎,心里就埋怨起来。

  一样读书的孩子,自家的这幅模样,庶出的却偏那么争气。

  谢姨娘看孟夫人脸色几经转变,递了茶给孟夫人,孟夫人慢条斯理啜了口才道:

  “起吧。”

  哪怕姜清杳在家也不少立规矩,这礼也见的腿都打颤了。孟夫人又看姜清杳两眼,才总算开口:

  “老爷房中不缺伺候的人。”

  这话一出,不少人心思活泛起来,二公子沈昶几次去看母亲,见母亲理也不理,就忙与谢姨娘打眼色,谢姨娘踟蹰着还没开口,孟夫人就抢先道:

  “六郎屋里还没个伺候的人,你去六郎房里伺候吧。”

  “是。”

  姜清杳愣怔了一下才应声,继而有人走到身边,声音清冷:

  “多谢太太。”

  想来是六公子了,但紧接着咯噔一声响,吓得姜清杳一哆嗦。沈观目不斜视,孟夫人冷冷扫了一眼。

  是二公子,将茶盏重重搁在小几上,七公子拽了拽他衣袖,他看向沈观,冷嗤一声。孟夫人厌烦起来:

  “不早了,都回吧。”

  晨昏定省,今日结束的仓促了些。姜清杳有些惴惴,正不知该如何,身边人淡声道:

  “随我来。”

  姜清杳亦步亦趋跟着,才走到房檐下,沈观就被堵住了。还是二公子。

  沈昶看着隐在沈观身后全瞧不到踪迹的姜清杳,就觉着心里不顺畅,他刮刺沈观:

  “六弟好福气。”

  “二哥客气了,太太垂爱。”

  沈昶气更不顺了,但姜清杳就听不了那么多了。她身后也来了人。自以为摆了姜清杳一道的谢姨娘摇风摆柳的出来,在她身后嘲笑:

  “初来乍到,可要好生伺候六公子。”

  姜清杳回头,这才看清谢姨娘长相。是有几分姿色,但刻意求风情却落了媚俗,二十来岁的人生如三十岁。但姜清杳应了声是,又诚心挚意的朝谢姨娘行了一礼:

  “多谢姨娘。”

  她是真心道谢,谢姨娘却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顿时哽在喉咙,不上不下,胜利的快感转变的莫名其妙,让她败了兴致。

  人都散尽了,姜清杳才跟着沈观往外走,从灯明火亮走到一片漆黑,羊肠小道仿佛没有尽头,眼见姜清杳有了喘.息声,沈观才终于推开大门。

  姜清杳扫一眼就知道了,沈观不得宠。

  院子里漆黑一片,依稀能辨别回字形为数不多的屋舍,只有正房亮着微弱的灯,沈观在院子里停顿了一下,才指着东边两间厢房:

  “你暂且住那里吧。”

  然后沈观就径直回屋了。

  姜清杳看着沈观背影,这是没瞧上她?

  沈观进门,就瞧见趴在窗户缝偷瞧的阿瓜。阿瓜是他的小厮,眯眼看了好半晌:

  “姜家送来伺候老爷的姑娘,太太这是赏爷了?明年可就会试了,太太没安好心。”

  外头姜清杳朝东厢去了,屋里有书架桌案,后头一个小榻,看来原是沈观书房。她捡了个椅子先坐了,从离开客栈后就一直强撑着发软的腿,这会儿再撑不住了。

  结果不算好,但也不差。不枉她费心思打听沈家事,谢姨娘也没叫她失望。沈尚书再好,也比她爹年岁还大了。

  姜清杳无奈的笑了下,不知她那好二姐如今怎样了,当初姐妹斗的风生水起,都不想被当玩意儿似的送给沈尚书,她棋差一着,但谁想她爹竟还留了后手,把剩下那个送给内务府大总管了。

  还不如沈尚书呢。

  从南边到盛京,再到尚书府,姜清杳的伤怀早过了,她简单收拾了,就在矮榻上草草睡下。

  第二天一早姜清杳起来,院子里静悄悄的,沈观早不知去处,姜清杳忖着时辰又来昨日的角门。还是崔婆子当值,她现下看姜清杳就有种豆腐掉进煤灰里的可惜感。

  姜清杳会看人脸色,也懂人情往来,她给崔婆子又递一把铜钱,崔婆子便悄声与她说个不停。沈观生母前年病死了,一个不得宠的妾没了,还不如雨点打在荷塘动静大。至于沈观,一个庶子样样比嫡子强,沈家几个庶子女,数他最招孟夫人厌恶。

  且沈观明年二月就会试了,还有半年光景,孟夫人这会儿却把她送到沈观房里,用意显而易见。

  这样看来,她的处境实在不算好。

  没多大会儿角门被敲响,姜清杳使了钱,几个婆子热络的帮她将两口箱子搬去沈观院子。

  姜清杳正收拾的时候,看见院门口有道影影绰绰的身影,含恨盯着她,待她想一探究竟的时候,人却不见了。

  这日夜里,沈观没回来。

  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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