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撞进了萧彻的一双眼中。
该怎么形容呢。
她从未见过萧彻眼神有这般明亮的时候。
那样一双眼睛,形似桃花,浅棕的瞳色,漂亮得无可言说,澄澈剔透如琉璃,偏生这般诚挚而热烈地看着她。
甚至还隐隐带了一丝祈求的希冀。
教人实在说不出绝情的话。
她一时竟忘了该怎么开口。
颜嘉柔闭了闭眼,竭力避免萧彻对她的影响,心一横,终于将早在舌尖滚了两遭的话说出了口:“萧彻,我……我不喜欢你。”
前半句一旦说出口,后面的话就变得好开口多了。
但她到底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偏过头小声地道:“你该知道,我喜欢的一直以来都是太子……”
“我从前喜欢他,今后也只会喜欢他,不会有二心。所以……所以我不会喜欢你,我知道你也讨厌我,方才……方才我若是有什么让你误会了,现下解释清楚,对我们彼此都好……”
终于说完了……颜嘉柔悄悄松了口气,方觉如释重负,紧紧攥着的手,也终于松开。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只能祈祷萧彻能够不与她计较,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这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只是她难免担心经过这次之后,她恐会对萧彻的血上瘾,届时又该如何自处呢?
但这毕竟是未来不一定会发生的事,现在就开始担心,未免杞人忧天。
何况她尝过萧彻的血之后,多日来积压的渴念终于得到满足,现在身体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好到让她产生一种,她的怪病已经彻底痊愈的错觉。
于是便更无所顾忌——反正她以后也没有什么有求于他的地方。
大不了经过此事,让他更讨厌她一些,这又没什么,反正他原本就不喜欢自己。
正这么胡乱想着,头顶上方却忽然传来萧彻的声音,淬冰似得冷寒——
“你说什么?”
不过四个字,却一字一顿,带着沉重的压势。
颜嘉柔心中莫名一惊。
萧彻突地自嘲一笑。
多可笑。
前一刻他还在为颜嘉柔的献吻欣喜若狂,以为经年心愿,一朝得偿。
可下一刻她那一句“我不喜欢你”却第一次让他清晰地感知到美梦破灭,究竟是何种滋味。
我不喜欢你,我从来喜欢的只有太子。
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于他而言,仿佛凌迟。
不啻于寒冬腊月从头浇下的一桶冰水,让他浑身上下无一不透着彻骨严寒。
萧彻深深地一闭眼,手指掐着她的下颌,微微一提,迫使她抬起头来:“那你刚才这么对我,又算什么?”
他浑身戾气滋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咬牙道:“颜嘉柔,你耍我?”
“我……”
颜嘉柔眼神闪躲,她自知理亏,心虚不已,面对萧彻的责问,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只能吞吞吐吐道:“都……都只是误会……”
“误会?太液亭旁,拾取我的簪花是误会,安仁殿内,对太后言之凿凿,说我不能娶旁人是误会,如今在这里,主动吻我也是误会?呵,清河公主,你口中的误会,也未免太多了些。”
他钳着颜嘉柔的下颌,手指稍稍收紧:“我只问你一句,你既不喜欢我,为何吻我?”
“我……”颜嘉柔咬着唇瓣,只是说不出话来。
她不明白萧彻为何非要这么咄咄逼人。
为什么这次就不能像之前那样放过她!
她既不肯说明,自然有她不能说明的理由,他只需要知道,她不喜欢他,这就足够了。
非要这么逼着她,她能怎么说呢,总不至于将她的怪病说出来吧,她便是说了,他会信么?
她与萧彻吵闹惯了,与他的相处之道,向来便是将过错推到他的身上,她不愿提及她的怪病,也不能面对这般意志薄弱、受他蛊惑的自己,便只能逃避似的将一切罪责推给他:“吻了你又怎么样……难道吻了你,就一定是因为喜欢你么……明明……明明是你勾引的我!”
萧彻一愣,似乎也没料到她能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一时怒极反笑:“我勾引你?你倒说说,我怎么勾引你了?”
这还用说吗?他便是站在她跟前,什么都不做,一呼一吸之间,便已是在勾引人。
推卸责任果然轻松,且这样的话一说出口,整个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连自己也渐渐信了。
她越想越觉得是如此,脱口而出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们兰陵一族,本就……”
话说到一半,瞥见萧彻立刻变得惨白的脸色,猛然察觉到不对,气焰顿时灭了下去,有些慌乱地抓住萧彻的袖口,脸上难得的浮现一丝愧疚:“萧闻祈,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该死,魏人
常说兰陵人卑贱,便是因为他们皮相生的绝色,能勾起人们内心不为人道的欲念,色令智昏,所以才有蛊惑人心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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