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前后回到了座位。
颜嘉柔脸上残红未褪,一双美眸泛着水光,落座后始终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一副心虚的模样。
好在除了萧珏,此时并无人暗自打量她。
反观萧彻,倒是一派从容自若,对旁人依然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半点端倪都瞧不出。
却在萧珏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故意拨弄衣领,露出颈侧一枚淡红的印记。
在那样暧//昧的部位弄出这样的痕迹,实在像极了吻痕。
因着他肤色冷白,仿佛冬日下的第一场初雪,任何痕迹,在他身上都十分明显。
那枚红痕,此刻正耀正武扬威地爬在他颈侧,彰显着方才他与种下这枚痕迹之人的浓情蜜意。
萧珏目光阴鸷,藏在案桌下的手狠狠攥紧了。
——
次日辰时三刻,颜嘉柔刚起来没多久,梳洗完毕,正在桌前用膳。
昨晚喝了点酒,便睡得格外得沉,只是又做了许多梦,不知是不是昨晚萧彻跟她说了那些骚话的缘故,连带着她的梦境也越来越不堪入目……
一觉醒来,明明睡得时间并不算短,却仿佛被吸干了精气,整个人依旧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
她打算等用完早膳再补了回笼觉。
这段时间,她的确越来越嗜睡了。
就好像当初刚被野狐咬伤,对萧彻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渴望,却又还没有尝到他血的时候,也是这般无精打采。
后来她尝到了他的血,且萧彻比她想象得更为配合,以一种溺爱的心态,对她几乎予取予求,她想要取多少血都可以,那段时间,有了他的血的滋润,她的确神采飞扬,容光焕发。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萧彻的纵容让她不知节制、无度索求,渐渐地,她的阈值好像越来越高。
不但取血的次数越来越多,间隔越来越短,到如今,虽然他的血依旧能安抚她的躁动,但却不像之前一样让她感到格外愉悦了。
堪堪只能勉强维持她的正常形态,不至于让她发病失态罢了。
可这不够,远远不够。
这种不够,让她心底深处始终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烦躁感,只有见到萧彻,并与之有肢体接触时,这股烦躁才会散去一些。
好烦,为什么萧彻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
怎么办。
她好像,亟需一种新的东西来填补。
她为之迷恋的,似乎再不仅仅是萧彻的血了。
可她却不知道这种新的东西是什么,只知道只有萧彻能给她,她自信无论她要什么,萧彻都不会拒绝,可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要什么,这让她感到格外烦躁。
——
映雪将牛乳递给她,又往她面前的碟子里夹了一块乳酪酥,她以手支颐,没什么精神,正要夹起一块往口中送,一名宫婢神色匆匆地进来禀报:“公主,奴婢在门口远远地望见太子殿下步履匆匆,好像是朝着咱们承欢殿来了。”
颜嘉柔之前吩咐过,如果来的是萧彻,则直接让他进来,可如果是萧珏,则要立刻进来通禀,让她有时间装睡或者从侧殿的偏门溜出去。
她答应萧彻不再见萧珏了。
是以宫婢才会特地进来禀报。
颜嘉柔闻言一愣,抬头与映雪对视了一眼,眉心蹙起:“这个时辰,不是才下朝么?他来我这里干什么?”
映雪道:“是啊……一下朝就立刻来找公主您,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颜嘉柔双手撑在桌上,托住圆润的两颊,烦躁地呼出一口气:“唔,好烦。”
真的好烦,她身上已经很不舒服了,太子为什么还要过来添乱,这个时候,她一点儿都不想见到他。
她实在没有精力应付他,光想想就觉得好累。
她知道这样不对,那是她从前最喜欢的太子哥哥,她怎么能觉得他烦呢。
她深知为人处事的道理,她的爹爹教了她那样多,宫中为众位公主开设讲学,她也读过书,知道人要知廉耻,不能言而无信、不能薄情寡义,更不能……见异思迁,朝三暮四。
道理她都知道,可她控制不了自己,听到萧珏要找她,她就是觉得烦。
就像她明明知道跟萧彻纠缠不清是不对的,可她还是一步步地陷进去了,甚至大有越来越沉迷的趋势。
或许只是因为生病了,并不是因为别的——她如今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她明明喜欢的是萧珏,可却又离不开萧彻。
这般摇摆不定,连她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偏偏很多事情,是难以自控的。
她叹息了一声,转头对映雪道:“映雪,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便不出去躲他了。你只跟他说,我还在睡觉就成了。”
映雪点了点头,领着宫婢出去了。
她也没胃口再吃东西,便起身回榻上装睡。
——
映雪走到殿门口时,正撞上迎面赶来的萧珏,他的面色不太好,只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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