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老匠人摸着祖传的榫卯工具,望着天幕上的塑料奇特瓶子怔怔出神。
有那聪明人已经唤来了书童研墨,将沐浴露泵头的构造画了十七八稿,琢磨着总有能人再多看几眼可以悟出来此物如何制作。
他们初听薛兰鹤这一说法还是有些新奇,不过到底是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对劲:懒人大都是些不思进取之人,又怎会让他们的生活更进一步呢。
工部的官员嗤笑一声,摇头不屑说:“此话真是无稽之谈!若懒人都能造神器,要寒窗苦读作甚?”
薛兰鹤哪里会管大盛朝的人如何作想,他要是真的在意,早便谨言慎行起来了。
他十分细致地为元宁清洗头发,手指轻轻揉搓着,还是头一回这样精细地干活,活脱脱就是一副将军捻起绣花针的现代版。
冲洗完了头发,他又用温和的力度搓洗元宁的身体,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满池的脏污,羞得元宁面红耳赤。
薛兰鹤点点他的鼻尖:“在舅舅面前还羞赧什么。何况舅舅曾经在那行军路上为埋伏敌人,便是几天几夜都不曾沐浴也是常有的事。”
最后他才拿起干发帽温柔地给元宁裹好脑袋,再取来浴巾,将边角仔细掖进孩子腋下,这才抱着元宁向外走去。
倒是客厅里竟然坐着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
“关总,您怎么来了?”薛兰鹤一脸诧异,心里却在计较,这人不在自己公司里安安稳稳地管理事务,大老远跑到隔壁市来做什么,
关臣眼眸沉静,理直气壮地说:“公司旗下的艺人出了事,我这个当老板的总不能真的撒手不管吧。”
薛兰鹤微微眯起眼睛,对这些老奸巨猾的商人嘴里的话信不了多少。
“来看家里人的。”关臣含糊地说了句,他淡声转移话题,“再说了,你家外甥的事难道真就这样解决了么?”
户口,身份,桩桩件件都疑点重重。
中央空调出风口簌簌作响,房内立时落针可闻。
这话确实让薛兰鹤成功转移了注意力,不知该作何回答。
他总不能说自家外甥是穿越而来的吧。
关臣随手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扔沙发上了:“给你们家小外甥买的衣服鞋子,当作见面礼了。”
薛兰鹤心知肚明是秘书帮忙买来的,但他还是对关臣的体贴周到有了些好感:“谢了。”
关臣微笑:“多给我赚点钱就成。”
拼尽全力工作争取让老板在年终时再喜提一辆法拉利是吧。
薛兰鹤瞥了眼刚到手的宝贝外甥,垂下高贵的头颅:“知道了,不过今天我得请个假——要全程陪着我外甥,等处理好他的事我会好好工作。”
关臣摆摆手:“跟你开玩笑的,有什么事尽管提,我先走了。”
薛兰鹤抱着外甥目送他离开。
元宁在两个大人交谈时,一直都乖乖地听着,没有出一声打扰。
等人走了之后,他才仰着小脸问:“舅舅,他是谁呀?”
他从二人的相处中可以敏锐判断出,对方的社会地位兴许比他舅舅还高些。
薛兰鹤带着元宁进卧室,懒洋洋地说:“他是舅舅的老板,给舅舅安排工作的顶头上司。怎么说呢……嗯,也相当于给舅舅发俸禄的人。”
元宁听着,也大致明白了不少,他忍不住开口:“舅舅,岁奴一定会很快融入这个世界,未来成为舅舅最大的依靠。”
薛兰鹤听了,乐得嘴角都压不下去,眼圈却情不自禁就红了。他想摸摸自家外甥的小奶膘,却发现摸了个空,心中涌起的疼惜之情愈发强烈,怎么也抑制不住。
“岁奴的心意舅舅心领了,但舅舅只想要岁奴幸福康乐,其他的舅舅并不强求。”
元宁的额头上被薛兰鹤轻轻印下一个温热的吻,他鲜少见到自家人会这样热烈地表达情感,瞬间小脸都羞得红扑扑。
百炼钢化成绕指柔,这温馨动人的舅甥亲情画面,不知让多少大盛朝的女子看在眼里,心生柔软。
可一想到这样好的小将军客死他乡,最后却是异世接纳了他,不由又眼眸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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