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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乖巧,老师要是讲课的话,他会乖乖坐好听课的。

  可来教他上课的老师并不知道学生的性情如何,她只能从自己往常的学生状态之中,揣摩这个年纪的孩子特性,力求将美术课上得生动有趣些。

  不说能够发掘出孩子的美术天赋,至少也不能被孩子家长投诉说美术课全程摸鱼划水,孩子什么都没学到吧!

  老师也是很有经验了,首先就是要准备五颜六色的水彩笔和蜡笔,这些鲜亮的颜色最受小孩子喜欢了。

  不是专门去学素描这些,自然不能像是十几岁的少年人那样拿铅笔就能搞定。

  大盛朝的画师们对那个世界的美术课是最感兴趣的,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这和他们想象之中的美术完全不一样。

  他们这儿画画讲究写意,画山水画花鸟,在于用笔墨的浓淡点染表现出自己的心境,和那个世界完全不同。

  即便是他们也能用矿石颜料画出不同的颜色,也完全不像是彩笔那般花花绿绿的吸睛。

  那个老师上来也不是教笔法,而是问元宁有没有什么想要画的。

  元宁从前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如今老师一问,他还当真被问到了,垂下眼深思起来。

  老师也不着急,安静地等他思考出来。

  元宁抬起脑袋,对老师说:“我想画人。”

  他一双眼睛黑亮干净,清凌凌的,一眼就能望到底。但老师却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定和毅然,说明他并不是随口说出来的,而是真心实意想要学怎么画人。

  老师问他:“为什么想要画人呢?”

  元宁嘴巴微抿,有些难过地说:“因为我想给自己的母亲画一幅画像,我怕我再不学的话,来不及画出来就会把她忘记了。”

  老师望着小孩难过的面容,没有说什么不是有照片吗之类的煞风景的话。

  她说:“学画人的话,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哦。可比我一开始决定要教你画的无聊枯燥得多,你能坚持得下来吗?”

  她这话可不是在恐吓小朋友,画画本来就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性练习,如果不是爱好和谋生的话,一般人本来就很难坚持下来。

  她当年在集训的时候有好多次都想要撂笔放弃了,最后还是含着泪坚持下来。

  要是现在教的话,对小孩的要求当然不可能会有那么高,只是到底不如之前准备的内容轻松有趣就是了。

  元宁再次点头:“我能。”

  老师说:“好吧,那我们就要换种方式学习了。要是你坚持不下来的话,一定要跟老师说哦。”

  她还是个很贴心的老师,一切以学生的意愿为主。而且薛兰鹤给的工资很高,她不想失去这么好的工作。

  元宁表示明白,他不会做让老师为难的事。

  接下来他就听到了一堆跟美术有关的知识,一开始是非常简单的点线面,再来却是物体的形态、明暗和空间之类的。

  单是口述的话,可能还有些难懂,但是经过这位老师放出的照片演示,元宁渐渐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大盛朝人也是眼前一亮,别说是画师了,就连他们那些普通人看到那几乎跃然于纸上的画都要拍案叫绝。

  [活像是真的一样,当真是画的而不是用拿什么相机拍摄的吗?]

  [这种画法未免太过匠气了些,一昧地追求真实,反倒失了超脱飘然的心境。]

  [此时不学,还等何时呢?反正要是有哪位画师会了的话,我定要请他上门来为我绘一副,传承至后世的。]

  画师们原本还在琢磨这种技法,学画画本就要博采众长,不能闭门造车,说不准下次看见什么样的画就能汲取到其中的长处和灵感,并且为我所用了。

  既然天幕之上有这种好用新鲜的画法,他们当然愿意多学一些。

  现在一听许多人还想要请会了的画师去画,他们更是打起了精神,争取做到好好学,定要掌握这门技术。

  画画也是要吃饭的,手艺人的事,能被称之为匠气么?

  不单单是这些画师心动,连聪慧的穷人家小孩也动心了。

  尤其是他们发觉那位老师真的是从零开始教学,一开始教的连他们都能听得懂,后边就是多练习时,双眼亮得活像能发光似的。

  最重要的是起先学还用不上那些五色缤纷的笔,只需要灰色的铅笔练习线条。

  他们就拿家中烧过木柴之后留下的炭来充作笔用就行了,纸买不起就在墙上画,墙面涂不了就撕下树皮来画。

  只要用心想学,哪里会找不到用具?

  就是这段时间世道有些乱,他们想学也只能硬挤时间。但是在这种让人心浮气躁的时候,能有个转移注意力的东西,总比东想西想要好。

  *

  “宁宁弟弟,再过七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一定要记得来我家里。”

  关飞渡提前一周亲自来邀请小伙伴,生怕对方忘记了。

  他生在四月初,天气不冷不热的,还算幸运。

  元宁微讶,却也认真地说:“我记住了,飞渡哥哥。”

  关飞渡又问他的生日是多久,元宁就说了个具体数字。

  “等你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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