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一起住,为了刁难对方,定下了“每个人必须九点前到家”的规矩。
说出这个规定时,江酌霜沾沾自喜地想。
集团那么远,只要江邬违规几次,他就能正大光明地把人“赶”走了。
……现在反而是他每天违规。
可恶啊,真是太过分了。
这一切一定是江邬的阴谋,真是心思深沉,难怪公司的员工不喜欢他。
江酌霜故意板着一张脸,据理力争。
“江邬,你不能因为自己事业心过重,就扼杀了你弟弟谈恋爱的权利。”
对,就这样。
假装要和江邬吵架,这样就能趁机浑水摸鱼,把惩罚赖掉了。
尽管早就猜到,江酌霜这么晚回来是和卡斯帕在一起,但亲口听到对方承认,江邬还是没忍住一口气哽在了喉咙。
江邬摆出好哥哥的姿态,睁眼说瞎话。
“霜霜,哥哥当然支持你恋爱,我只是觉得你太单纯,可能会被人骗。”
江酌霜继续假装生气,以此逃避惩罚。
江邬却觉得,江酌霜是在为卡斯帕和自己置气,眼神中流露出难过。
明明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了解彼此的喜好,身上有割不断的相连血脉。
一个外人,凭什么?
当初要搬来薄景云湾,江邬会用拙劣的演技哄取江酌霜的同情。
现在心里真的难受了,他却面色平和,不愿露出分毫的怯弱难过。
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忽然变成一团扭曲绳结,混乱地缠绕在一起。
在江邬心里的自我厌弃感到达顶峰前,一道中药的苦香落在了他的身边。
“好啦,别难过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哥哥,我下次早点回家哦。”
江邬的腰忽然被江酌抱住,后者脑袋抬起,瘪起嘴可怜巴巴望着他。
心里所有苦涩瞬间被冲洗。
这种被偏爱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江邬忽然情不自禁的,俯身在自己这位血亲的额头上落下一枚轻柔的吻。
江酌霜眨眨眼:“……哥哥?”
江邬喉结滚动:“霜霜,错哪了?”
见到江邬情绪恢复,江酌霜瞬间又变回了小霸王:“老古板,我才没错。”
“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江邬低笑出声,刮了刮江酌霜的鼻尖,“好任性啊,霜霜。”
江酌霜骄横地扬眉。
“那你会不喜欢我吗?”
从来被爱浇灌的少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一天会失去这份爱意。
“当然不会。”
江邬眼底带着细碎笑意。
“我更害怕霜霜会不喜欢我。”
江酌霜窝进江邬怀里,毛茸茸的头发被蹭乱。
“放心啦,你是我的哥哥,我当然最喜欢你。”
为了哄江邬,只能暂时对不起美丽的苏寻雁女士,以及江德明先生了。
江邬揽着江酌霜,忽然道:“等下个月复诊完,我们去旅游吧。”
江酌霜按了按自己翘起来的头发,用眼神询问去哪旅游。
江邬拿起一颗车厘子,喂给躺在自己怀里的江酌霜:“我们去冰岛吧。”
江酌霜偏头将果核吐在哥哥掌心。
“可以啊,但我们不是去过吗?”
唔,虽然不是特别好的回忆吧。
那年江酌霜十四岁,江邬十八岁。
在江酌霜国外治疗的第二年,一张又一张的病危通知书,雪花似的飘了过来。
江酌霜觉得自己可能活不过那年冬天。
在第三次病情暂时稳定后,他不再无望地等待不知何时降临的下一次恶化。
他难得地对江邬撒娇,拜托哥哥带着自己逃离这里,他不想再治病了。
他还用上了自己新学的一个词。
“哥哥,我好疼,我们私奔吧。”
少年的江邬紧紧攥着弟弟的手,他知道,江酌霜是怕自己死在病床上。
所有人眼中的天才少年,如果就这么死在异国他乡的病床上,那结局未免也太过潦草。
记忆里,江酌霜是瓷器一样孱弱的洋娃娃,回到江家以后便得到了最好的治疗,可身体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所有人都看得出江酌霜很痛苦。
躺在病床上,皮肤因为不见日光而苍白。
于是两个人瞒着其他人,带着护照和几瓶药,买了最快起飞的的航班。
上飞机以后,才知道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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