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李龙把吉普车开进院子里后,下车开始往下搬这边的东西。
“这给我的鞋子?”韩芳惊讶的问道。
“是啊。”李龙笑笑,“穿上看看合适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抽空去换。”
“合适合适,肯定合适的!”借着院子里挂着的大灯,韩芳抱着鞋子根本舍不得试,直接就说。
“你都不试咋知道合适呢?”杨大姐也没想到一双鞋子把孩子变成这样,她也不是买不起。
只是韩芳太懂事,自和杨大姐共患难那段时间后,韩芳几乎从来没有主动给杨大姐提过要买什么东西。
这回力鞋,杨大姐也不懂啊。韩芳在学校上学的时候自然知道,虽然羡慕那些穿球鞋的,但她穿着布鞋却也从来没嫌弃过。
“上面有号哩,就是我的码数。”韩芳解释着,“谢谢叔!”
顾晓霞开门出来,看着李龙回来,笑着招呼一声,又进屋去看孩子了。
杨大姐往厨房走,边走边说道:
“他叔你还没吃吧?我给你热饭去。”
晚上饭是绿豆稀饭,馒头,炒菜。李龙正饿着,洗手后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杨大姐让他快回屋,自己收拾厨房。李龙回屋里后,发现茶几上有一杯茶水,知道这是顾晓霞给自己倒的,便端起来喝了一口,进了里屋。
两个孩子睡下了,但还没睡熟,李龙进来的时候,明明还睁了一下眼睛,然后又闭上了。李龙笑了笑,坐在了顾晓霞的身边。
他又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顾晓霞站起来到他身后,轻轻捏着李龙的肩膀问:
“事情办的怎么办?陈站长一家还好吧?”
“不太好,一家四口挤在两间房里,住的挺艰苦的,我给他留了一些钱,正好他打算买个院子。”
顾晓霞点点头没说话。虽然自家生活条件好,但其实她知道的,条件好是因为李龙能赚钱。不然的话,自家最多和同事差不多,一天到头,为了柴米油盐算计着花——其实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
顾晓霞给李龙捏着,李龙从兜里掏出了买的金戒指,抓着顾晓霞的手给她戴上。
戒指在李龙这两世为人的眼里,看着挺素的,但顾晓霞却很喜欢。
她自小没母亲在身边生活,也就一直没扎耳朵眼,顾博远想不到这个,等大的时候能自己做主了,却又怕疼。
结婚的时候买的金耳环还是掐的那种,并没有耳朵眼,也就不怎么喜欢耳环,现在李龙买的金戒指她倒是挺喜欢的。
孩子睡熟,两个人这才打开电视,看起了小声版的《人在旅途》。
这时候国家和南洋关系非常好,派出一大批中层干部到南洋学习先进的管理经验,这对于后来改革有了极大的推动作用,但也让南洋成功的培养了一批亲近西方的官员。
其中有一部分以后到了高层,制定的政策就偏向于西方——甚至还出现了间谍。
当然,对于民间而言,最直观的印象,就是这个时期多了一批南洋的电视剧,比如《人在旅途》,比如《雾锁南洋》等等。
这电视影响力挺大,甚至到三四十年后,不少这个时代的人,还记得电视的主题曲:从来不怨,命运之错,不怕旅途多坎坷……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李龙把那块表给了顾博远。
“嘿,小龙你有心了,我这表已经快不能走了,正好换上。”
顾博远原来是有表的,老表在特殊年代经过了多次磕碰,其实已经快完成其历史使命了。
李龙笑笑,没吱声。男人之间,有些话不用多说。
顾晓霞顾博远去上班,李龙等杨大姐忙完后,便开着吉普车去了四小队。
吉普车停在了老马号的边上,因为李龙看到了自己的那块甜菜地正在浇水,而浇水的人正是自己的大哥李建国。
李龙下车,看到李建国正穿着胶靴子在地里不停的调整着——浇水虽然是大水漫灌,但也是个技术活。
虽然四小队的地在播种之前,要经过切、耙、平等过程,大体上保持了土地的平整性,但实际上这地块无法达到绝对的平整,那些坑洼的地方肯定还存在。
这就导致浇水的时候,如果不进行一些补救措施,那么大水浇过,有些地方浇不到,有些地方会积水。
庄稼通常都比杂草娇嫩些,浇不到会旱死,积水的地方会淹死。
所以会种地的农民,往往在浇水之前,在地里打一些梗子——所谓的打梗子,其实就是在必要的地方挖土堆出一些类似小土坝的东西,挡着水,让水在这里多存留一段时间,或者挡着让梗子下面不积水。
这就是个技术活,也是个经验活——地里哪里有坑哪里比较高,平时心中就有数。
光这样做好预备工作还不算完,浇水的过程中也要随时看着地里水的流向,因为地里种了庄稼,有些地势就被庄稼改变了,可能需要临时打梗子。
所以给庄稼浇水可不是个轻松活——当然,这是在当时。
三十年后,浇水就变成了个枯燥的轻松活,只需要守在地头的泵房里,往水里加入化肥,然后拧开阀门,算着时间,等到了之后,关阀就行了。
因为这个时候浇水就完全是通过滴灌带完成的,原来那些浇不到的地方已经不存在的,水管四通八达,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到达,而且还能把化肥一并带过去,省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