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从我目前所观察到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了陈院长您应该无虞才对。”
“但是,正因为我不懂中医,所以我愿意相信陈院长您的认定!~”
“匪夷所思,难以置信,怀疑不定。”方子业坦然时,双手下放。
陈宋闻言,点了点头:“倒是说了实话。”
“不过方子业,在这一步,你都不愿意中途转行来我们中医么?”
“其实中医没有你想象地那么难,以你的资质,不出二十年,你必然享誉华国。那时候,你也才五十岁。”
陈宋并不是在劝方子业,而是真的非常遗憾,他的眼睛轻轻眯起,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方子业笑了笑:“陈院长,医道一路,殊途同归。”
“您之前也给我说过,只要能治好病的医学,就是中医,只能是治好病的医学,才是中正之医学。”
“现代医学应该包含在中医之内,那么,我来不来学中医,又有什么区别呢?”
“中医也分了许多流派,比如说伤寒、脾胃等。”
“每个学派的用药都不同,只要能够有效地对疾病产生治疗效果,那就是好方子不是吗?”
“陈院长您也不会觉得我们中医组的那些大家开的方子与您的习惯不同就毫无用处吧?”
陈宋道:“你们年轻人的脑子转动得快,我说不过你。也就懒得再劝你了。”
“其实我倒没那么多遗憾,只是觉得十分舍不得啊!~”
陈宋说完,起身走向窗口,打开了木质格子窗,方子业立刻感觉到了窗外的冷风拂身而来,他也跟着站起。
陈宋眺望窗外:“我自己是恩市人。”
“这里生我养我,也终将埋我。”
“年轻时,我总想闯荡,我认为我就该和我老师一样,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只可惜,我的恩师驾鹤西去早了些。后来的许多年,都是我一个人跌跌撞撞。”
“我躲过了很多劫数,但我也知道我终究躲不开所有人都躲不了的劫数。”
“只是我遗憾,我为什么都活了九十多岁,我学了八十一年的中医,还是这般的无知?”
“方子业,你说为什么?我看完了那么多前辈的经书,看了那么多经方、时方、野方,我看了那么多病,经历了科学技术发展迅速的这么些年?”
“我还是不懂中医呢?”
“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做。”陈宋的声音不冷不热,并没有特别失落,只有不舍得。
他说的更多的并不是自己的家里事,并不是陈广白和陈希莶的未来,而是自己有太多未竟之事,而是觉得自己太过于无知。
陈宋的心境,方子业如今还无法理解。
但方子业如今,学会了一点点的借古思今。
方子业自己不会作诗,但此刻可以给陈宋背一首背过的:“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学中医的人,文化素养都很高,对古籍以及古诗词的通透程度比一般专业的人都要更好。
“东坡先生大才千古,我岂能与之相比?”
“不过也是,就连东坡先生这样的人物,都会感慨万千,更何况我这样的普通人?”
陈宋说完,摇了摇头,回转过身,如同交代后事一般地道:“我该整理的笔记,都整理完了。”
“该交出去的东西,也交到了该给的人。”
“该做的事情,也都有了起头,即便最后这些事情都没有善终,但至少我做过了,只是做不完。”
“我唯一最可惜的事情是,我最想送东西的人,却对我送的东西无感。”
陈宋这都不仅仅是明示,而是PUA了,说方子业不尊重老人,更不尊重将死之人。
方子业闻言微微躬身回道:“陈院长,理应而言,长者赐,不敢辞。”
“可学生自觉人生也有限,专精一道尚且觉得时间不够,如果再去学另外一道,要么就是当作兴趣,浅尝辄止,这会辜负陈院长您的好意。”
“要么则是齐头并进,最后搞得不伦不类!”
“这会更辜负陈院长您的好意。”
“其三!”方子业并未给陈宋院长说话的机会:“我如今的思维,最本能最固有的思维就是现代医学,是我从十八岁就开始学习的。”
“如果我真的应承了陈院长您的嘱托,最后以现代医学的理论强行对中医进行解构,万一我在现代医学上还有些影响力的话?”
“更加后患无穷。”
“这时候,就不是辜负陈院长您的好意了,而是对不起陈院长您的好意,事与愿违。”
“陈院长,我经历过的每一种东西,都会实实在在地刻进骨子里,因为这是我的经历,擦涂不掉的。”方子业说完,恭恭敬敬地给陈宋院长鞠了一躬。
言辞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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