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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她总是无情的说实话,不会打着为他好的名义骗他。

  “小玉呢!”

  台词、场景,每一幕都在李司净清晰回荡。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小玉就在祭祀的仪仗里,随时能够为走投无路的林荫,开一条通往土地庙的路。

  镜头前的拍摄毫无问题,清晰干净得前所未有。

  李司净却觉得呼吸困难。

  他们拍摄的祭祀吟诵早就结束,他所有的知觉都停留在吵闹的锣鼓唢呐刺耳,以至于听不清演员们的台词对白。

  小玉站在仪仗之中,居高临下的质问林荫:

  “你一定要死去的人看见太阳,你敢拿命来换吗?”

  李司净惨白着一张脸,仿佛再度陷入属于他的幻想和以前痛苦。

  这是他写的台词,这是他推敲的故事,为什么会有人反反复复在他的幻觉里,不断的复述:

  拿命来换。

  霎时,他耳畔爆发了一句清晰的吟诵。

  “吉时拜山,凶时祭人,以祀天地之愿!”

  李司净眼前没有黑影烂泥的干扰,视线却杂乱得看见了祭祀。

  已经拍摄完毕的司仪祭天,再度重回他的脑海,无论他怎么驱赶,也越来越清晰。

  镜头前是小玉质问林荫。

  他看到的却是司仪带着面具,看不清容貌,手捧刀刃,挥刀砍向身着灰袍跪地的背影——

  咔嚓。

  那把属于周社的短刀,斩断跪地祭品的头颅,随之响起一声呼唤: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听命于天。”

  李司净像是坐在一艘巨浪摇晃的小船,经受海啸般的剧烈晃动、除了唢呐蜂鸣吵闹冲击,什么都听不到了。

  李司净倒了下去。

  那一刻,独孤深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

  他毫不犹豫的冲向监视器,不少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周围此起彼伏的惊呼:

  “李哥!”

  “李导!”

  “导演、导演!叫医生!”

  所有人蜂拥而来,诧异万分之中,眼见着独孤深从冰冷地板扶起李司净。

  “他小叔呢!周社呢!”

  独孤深的询问,震得万年下意识去找。

  “周叔在的……他在……”

  视线逡巡,却不见那道高挑熟悉的背影。

  忽然,周社的身影从万年身后掠过,万年再看过去,那位神出鬼没的小叔,已经从独孤深怀中接过晕倒的李司净。

  看着周社走过来,抱起李司净,所有人都像松了一口气。

  独孤深皱着眉说:“他听到了祭祀的声音。”

  “我知道。”周社头也没回,冷漠的打断他。

  剧组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意外镇住,目送周社抱着李司净离场。

  李司净平时也没这毛病,是不是最近觉少压力大,生病了?

  “最近还好吧,就是之前夜戏多,我也有点熬不住,别说李导了。”

  “他简直是连轴转,我和小秦都换班了,李导还在一旁看着。”

  “这里场景多,肯定拍得辛苦一点,可能压力堆积上来了……”

  唯独迎渡冷静下来,看向独孤深:“阿深,你怎么知道该找小叔啊。”

  独孤深只是笑着回答:“李导一直跟小叔在一起,出事当然要先找家属。”

  迎渡闻言,视线上下打量了他。

  一句话没说。

  独孤深说着:“我去看看李导。”

  迎渡默不作声跟了他过去,然而他们刚到资料馆门旁,迎渡一伸手就能将人抓进狭窄逼仄的杂物间,掐住他的双手,指尖压了手腕命门。

  “等一下。”

  迎渡比独孤深高出半个头,收敛了嬉笑的严肃神情,在昏暗的杂物间里,变得格外冷厉。

  独孤深尝试挣脱,惹得脉搏钳制他的力道更大了。

  迎渡的声音沉了下来,“你是谁?阿深呢?”

  “独孤深”没有说话。

  “不管你是什么孤魂野鬼,落我手上你算完了。”

  迎渡威胁起人,从来不输。

  他演过无数角色,揣摩过众多搏命人物心态,“我可是清泉观出来的,师承正一神霄法脉,信不信我把你残魂都抓出来,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老林的孙子,怎么也跟老林一样冲动。”

  他的笑容透着慈祥,是独孤深绝对演绎不了的模样。

  “哪有威胁孤魂野鬼的时候,直接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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