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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每一页都存在那新旧不一的数道划痕,与画轴之上一样,像是在发泄什么一般,毫无章法。

  随着纸张快速拨动,充斥在鼻间的血腥味更加浓重,九雾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最新一处的划痕,并不久远。”

  旧录被埋在地底数万年,这划痕若是入土之前存在的,经历了数万年的风化,内页中的血腥气早已消散。

  血迹的颜色也不对,若真有数万年之久,血迹早已淡化棕黄,绝不会是眼前刺目的锈红之色。

  幻妖打量着手中画轴:“你是说,许砚特意找出这些物件,发泄完怨气又给埋了回去?可这又是为何,他不喜这些东西,毁了便是,又何必再给放回原处?”

  “为何是许砚。”

  幻妖一愣:“当然是因为几日前,西决只有他一个人,和他的分身,有他在,谁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最重要的,许砚疯啊,他一个疯子,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九雾摇头:“许砚的确为了复仇行事无忌,可他对西决王与王后的敬意做不得假。”

  幻妖所言倒是提醒了她,以许砚对西决王的情感,绝不会任由任何人做出此等不敬先辈的事来。

  除非,那人的修为高到,连他未曾察觉。

  “你方才说,若是不喜这些东西,毁了便是,又何须放回原处……”

  不喜,却又不忍毁去。

  怨愤。

  九雾拨动纸页的手停了下来,目光落到娟秀的字迹上凝住。

  “取名“嘉乐”,我与慕郎都希望她美好快乐,可终究,对她有愧。”

  “此处是王陵所在,这些旧物,虽已腐朽,但也是西决王与王后的遗物,该唤嘉乐过来看一看。”九雾对幻妖道。

  幻妖点头:“我竟忘了这事了,现在就去寻她来。”

  幻妖离开了将近两个时辰,直到天色如浓墨,方才回到此处:“都寻遍了,未曾找见她。”

  她说完,看向九雾脚下的巨大裂隙,裂隙深处,隐约可见一道石棺。

  “原是我猜错了。”将此物埋回地下,并非是既怨愤又不舍。

  她拿起画轴和旧录,看向不远处几件也染了血迹的物件。

  幻妖都被她绕晕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开口道:“你刚才可有听见我说的,嘉乐……”

  九雾看向她,点了点头:“是嘉乐。”

  幻妖茫然道:“怎么会?嘉乐是魂魄,没有**,哪来的血。”

  “灵魂没有血,那恶灵呢?”

  幻妖愣住,而后打了个寒颤,声音有些发抖:“恶灵的血,是……诅咒。”

  在鬼川下,人死有怨,为怨灵。

  千年怨灵,万年凶灵,若是这恨意经久不消,连幽冥鬼川的黑水都洗不尽,便成恶灵,再无可渡。

  “她与我说过,她数万年间,一直在此处被封印着……”幻妖抱紧自己手臂,只觉吹来的风都带了一丝阴森凉意。

  “她也与我说过。”

  如今细想,许砚在西决待了不知多少年,而第一次察觉她存在,竟是在她的住处。

  那沙瀑的封印,她对嘉乐的了解,都基于她所表现出的,和她口中的言语。

  在沙笼中,地王蛇为何会对她显露出攻击性。

  玄意剑骨被毁那日,她一直跟在许砚身边,却不曾在玄意进入西决时告知她,而是在剑骨已毁后赶来带路……

  “难道……她的身份,不是西决王的子嗣?”幻妖环顾四周,心惊胆战的问道。

  九雾看向手中的古录:“正因她是,才怨。”

  古录中,锦玉王后亲自写下,有愧于嘉乐,亲手杀死骨肉等随笔。

  初见时,嘉乐与她说的话,未必都是假话。

  又或许,她与她所说,被西决王与王后封印在沙瀑中数万载,便是她本来被覆予的命运。

  “想来这些沾了血迹的东西,先前是被摆放在在帝后的石棺周围,却因地下根茎生长而被带了出来,石棺却还在原处。恶灵之血为诅咒,她怨毒了自己的双亲,连往生轮回,都不愿放过。”幻妖蹲下身,看向裂缝中的石棺。

  “不过,她真的是恶灵吗?那可是恶灵啊,就连数万年前战天女的幽冥之役,也未曾出现过恶灵……”

  九雾轻声道:“出现过的,一名邪宗,藏于幽冥万载,吞食不知多少怨魂,酿造了数万年那场吞噬足以毁灭世间的劫难。”

  她曾在战天女祠看到过,关于那场战役的记载。

  “我也希望此次是我猜错了,想多了。”九雾沉声道。

  这般说着,脑海中却一晃而过前日救走许砚的,身披斗篷的怪物身影。

  “可她的确不见了。”幻妖道。

  现下想想,前日西决剑骨重回九雾体内后,嘉乐便再未曾出现过。

  数万年未曾消散的魂魄,不明缘由被双亲亲手杀死的公主,王陵旧物之上凭空出现的新鲜血迹,恶灵的诅咒,一一都对的上,并非空穴来风。

  九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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