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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先帝病重,叶党当年也远不及今日,若是忠心耿耿的蜀王再被拉了下来……

  不论谢党是继续拥立姜颂登基,还是直接暗中除掉姜颂,拥立宗室幼子登基,新帝都必须倚仗谢党。

  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你父亲是蜀王麾下大将,与蜀王出生入死多年,我想最初谢党的目标并不是祝将军。”沈美娘语气无比确定。

  沈温没有反驳沈美娘的话。

  沈美娘继续道:“我猜想,谢党应该是想和祝将军合作。蜀王乃胡人,蛮夷也,谢党人自诩清贵,可看不上他那种人。祝将军就不一样了,益州祝氏,可是蜀中一等一的好门第,更别说祝将军的夫人,也是出身于清河崔氏最显赫的一房。”

  “我猜,谢阁老当年肯定和祝将军说——‘将军世之盛族出身,如何能久居蛮夷之下,不如与我联手,将其诛之。’”沈美娘道。

  沈温的眼里闪过惊愕,但还是默认了沈美娘的话。

  沈美娘道:“后面的事就很简单了,祝将军不仅没有答应谢阁老的话,他还打算将此事告知蜀王,上达先帝。”

  “于是,谢阁老只能先下手为强,将祝将军除之而后快。”

  沈温回忆起旧事,眼里是无比浓烈的恨意:“你说的,一字不差。”

  沈温终于撕下他装出来的那副“温和”模样,警惕地盯着沈美娘:“你是如何猜到的?”

  “这个说来话长……”沈美娘挑眉:“我以前一直想不通你为何要把我献给叶司马。”

  如果只是为了向上爬,沈温大可以把她带到京城,送给京城那些更厉害的大官们,而不是一个小小司马。

  “我也想过兴许是你太蠢,又或许这是你当时最好的选择——可若是如此,你为何如今要屡屡帮我?”沈美娘反问。

  更何况,这次他跟着姜颂来西南,他原本可以皇帝和谢阁老两头吃,却偏偏还是选择了帮她。

  沈温愣了一下,面不改色道:“您如今是贵妃,若将来您能诞下皇长子,兴许臣也能和叶丞相一样,混个帝师的名头。”

  “是吗?”沈美娘轻笑,“兴许,还有一种可能。”

  “那年知贡举的是谢阁老,你去上京应试,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借投卷,亦或是及第后的曲江会杀他,不是吗?”沈美娘道。

  沈温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

  他没想到沈美娘能全都靠自己,把这真相全都拼凑出来。

  沈美娘看沈温的神色,更确信自己猜的没错:“叶司马在谢党、叶党两边都不讨喜,但与此同时,他也是在你刺杀谢阁老后,最可能不太会受波及的官员。”

  沈美娘眼里有些嘲讽:“你当年把我送给叶司马,其实是在保护我。”

  就是沈美娘也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让沈温最后放下了直接的报仇的计划,而选择隐忍蛰伏。

  沈温到此不再辩驳,问:“您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我要你做我的人。”沈美娘毫不掩饰她的动机,“你知道我其实不是叶党推出来的人,他们将来不会站在我这边,我需要给我做事的人。”

  虽然沈美娘觉得沈温不够聪明,但勉强用用也够了,再说他有把柄在沈美娘手里,用起来也放心。

  沈美娘见沈温迟疑,又道:“作为交换,我答应你,我会替你平反,替你全家都平反。”

  沈温愣了片刻后,点头应下。

  他道:“即使你不说,我也会帮你……”

  “我不是要你帮我,我是要你和我做一条绳上的蚂蚱。”沈美娘紧紧盯着沈温的眼,“你想要杀谢阁老你自己就能做得到,我说的是,我,能帮你们全家平反。”

  沈美娘在“平反”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沈温这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他家的案子当年几经审查,最终是由先帝定夺的,即使是陛下都不可能去翻案——哪有为人子的人去否定父亲的。

  沈美娘的意思难道是……

  他看着沈美娘的眼睛,第一次发觉,他从一开始就全然误解沈美娘了。

  她才不是什么柔弱的需要人细心呵护的娇花。

  她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野心家。

  “那陛下呢?”沈温问。

  难道沈美娘不喜欢姜颂了吗?

  她闻言默了片刻,眼睫投下一片阴影:“我会让他活命。”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声音,沈温连忙过去查看,发觉是一只狸奴趴在墙上,将瓦片弄到了地上。

  他松了口气,沈美娘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等到中午姜颂来给她送饭时,沈美娘悄悄看了他好几眼。

  姜颂把菜都摆在了桌上,看她不吃,道:“你再不来吃,菜就凉了。”

  “来了,来了。”沈美娘忙端起碗。

  以姜颂的性格,他要是今天在外面听到了她与沈温的谈话,他肯定会直接问她吧。

  想来中午的动静应该不是他弄出来的。

  沈美娘边吃东西,边偷偷看姜颂,发现他还是如往常般捧着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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