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不清楚自己会不会写县学学生课业,但以他的身份,结合需要他代写课业的县学学生水平,代写这桩生意,能做下去。
之后三样活计全结了,手头有了一定积蓄,无需为生活发愁,便可换上一份轻松的工作。
再收拾收拾,办理新户籍,购置书本,参与科举。
这段时间,他发现朱阳县已经烂了,从上至下的烂,问过工地其他人,工地其他人表示其它地方还不如朱阳县。
以此推断,以后的世道会变得很乱。
当今圣上呢?
此地距离京城太远,大家身为普通百姓,都不清楚。
但从各地都烂的情况来看,当今圣上不是个昏庸君主,到处乱拱,就是个挂在太庙里的君主,早就硬了。
若想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必须做官,做得越大越好,最好能够出将入相。
若是官小了,日子照样晃荡,除非,皇帝不久之后驾崩,继承皇位的太子是个明智的主。
林岳听人说,去年,皇帝立了太子。
还是那句话,离得太远,普通百姓什么都不知道,仅仅知道立了个太子。
太子是谁不知道,太子什么性格品行不知道,太子长什么样,也不知道。
无需过多言论,两人踩着最后一缕残阳回家。
竹筒里的水还剩一些,提在手里,行走之时,已经变得温热的水,在竹筒内,四下晃荡,发出啷啷啷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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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
冯牢头于下午下了值,等到县令有空,抢了随从的端茶的活,为着李代桃僵的事情,去见县令。
县令年纪不小,头发与胡须皆掺和着白,人很胖,着一身青色常服,坐在公案前头,漫不经心审理案件。
冯牢头把茶奉上,立刻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属下,属下糊涂啊!为着一点钱财,犯下这样的错,实在该死!”
县令道:“你确实该死!”
冯牢头哭得更惨了:“属下已然诚心悔过,还请大人饶过属下这次。我是全心全意效忠大人的,收受贿赂,也是为了准备黄师爷过些日子的寿辰礼物。
“我这种小吏,收入微薄,勉强养家糊口,实在腾不出多余的钱,来给黄师爷送礼,可不送礼……大人!”
县令不语。
冯牢头道:“大人,请留着我,为您守着监狱。”
县令道:“我听说你是黄师爷提拔上的牢头?”
冯牢头:“是的,我给黄师爷送的礼多,他就提拔了我。”
县令呵笑一声。
冯牢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账本,递给县令:“我入了衙门过后,每次给黄师爷送礼,家里人便在账本上记一次,这就是那账本。”
县令接过账本,翻了翻,账本字体秀气,账目清晰。
冯牢头道:“我在外头还帮黄师爷办来些事……”
县令听罢,目露满意,道:“你在牢头这位置做了多久了?太久了,也该动一动了。
冯牢头背后本在冒着冷汗,闻言,整个人松弛下来,心头升起天大的欢喜。
他的头脑快要被冲昏的时候,想起林岳的话,骤然醒了过来。
他磕了个响头,毕恭毕敬道:“大人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决计不会偷奸耍滑,但我现在火候还欠着些许,只担得起牢头的差使。”
县令道:“念在你是初犯,把人换回来,之后好好干活,将功赎罪,也就不追究了。再有第二次,休怪本县令无情,将你打死在公堂之上!”
冯牢头连连磕头,道:“多谢大人!”
冯牢头走了,回到了冯家。这个时候已经天黑了,甫一回来,他便让冯夫人筹钱。
冯夫人听到钱数,吃了一惊,道:“怎么要这么多?”
冯牢头道:“为了保住自己,可不得这么多!”
他从监狱贪了墨,这县太爷没叫他把贪的交出来,他自己也得自觉交出来,明日一早送到县太爷府上。
至于对方要不要,那怎么知道?县太爷的心思,他这等人能够猜到?
不过真叫林岳说着了。
这次因着承差来此的事,整顿衙门,可不仅仅是整顿衙门,还是为了排除异己。
黄师爷虽然是县太爷带来的幕僚,但人能力很强,承担衙门核心事务。
县太爷不通实务不说,能力也不太行,在这个地方一屁股坐了四年,师爷也跟着一屁股做了四年,这四年,师爷权力架空了县太爷。
县太爷不知得哪位高人指点,亦或者脑子开窍了,于是想找点事情拿捏师爷,既要他为自己所用,又要自己掌握大权。
以上的话来自早上听他说了衙门内部各种事情的林岳。
冯牢头是没看出个什么,反正在他这里,师爷大,县令也大。
林岳跟他说,他被县太爷提溜出来,又没当场处理了他,就是因为他是黄师爷的人。
他那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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