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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么巴巴地揪着其实并不怎么起眼的小事。他只沉吟了片刻就解释了:“马大人先前便在吏部任职,吏部的官员们评价皆是勤勤恳恳。是以臣这才举荐考功司一职。举荐之前未对其人品进行彻查,是臣之失职。但贿赂一事子虚乌有,还请皇上明察。”

  那马不凡回了老家虽是一副嚣张跋扈、乱来的样子,在京城做事确实当得上勤勤恳恳,人也惯会左右逢源。

  齐文锦觉着自己回得并没有问题。

  然而下一刻,他就听到李瓒问:“朕听说,他可是给了你秘药。”

  齐文锦并不奇怪李瓒知道,只是奇怪这话语中的怒意。

  “确实是,但臣也只是私底下交流了些房中之物……”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啪得一声东西摔落地的声音止住。

  “房中之物?”李瓒低沉的声音里蕴藏着怒意的风暴,“齐尚书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合欢香,青楼里调教不听话女子的,用多了便会成瘾,再离不开男人,你就是把这种下三滥的东西用到自己夫人身上?”

  男人的手紧紧攥紧了龙椅,将愤怒一点一点地压了下去,可低沉的表情已经惹得殿里的众人将头埋得更低了。

  只有齐文锦木然地愣在那里。

  他并不知道那熏香的真正来历,只当是普通的房中之物,马不凡也再三跟他说,没什么其他的危害。

  “反而会让她越来越离不开你。”

  他是这么说的,如今齐文锦再回忆,才终于能品出其中真正的意思。男人紧紧咬住了牙。

  他怎么……又做了糟糕的事情。

  他只是希望能离戚钰近一点,怎么样都好,只要能离她更近一点,可是为什么,不管自己怎么做,总会选择错误的方式,把她越推越远。

  他

  应该再留意一些的,再谨慎一些,而不是听到“离不开你”,就像是失了智。

  齐文锦呆在了那里,连李瓒说他“识人不清的罪不能这么算了,廷杖三十”时,他都只是麻木地应下。

  男人已经被拖下去廷杖了,从道理来说,罚得有些重了,但对于此刻的李瓒来说,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他离开了龙椅走了两步,方才压抑着的焦躁与愤怒都已然在其中。

  李瓒原本确实是想寻到齐文锦的过错,有了过错打几板子,至少行房一事够他搁着了。马不凡这事就正好,不大不小地正适合罚。

  直到听到秘药的事,他才真正地动了怒。

  一开始是后怕,担心戚钰真的对这药上了瘾,知道马不凡才给了齐文锦两日,方才放心下来。

  但紧接着就是想,被用了这药的戚钰,在齐文锦面前露出的是怎样的神态。

  那张总是清冷的脸动情起来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主动索求?

  越想这妒火与**就在胸中烧得越旺。

  “下贱的东西!”

  骂的自然是齐文锦了。

  王林眼观鼻子鼻观心,知道皇上肯定窝火得很,察觉到皇帝往这边看来了,赶紧附和:“好好一个男人,这是什么狐狸精的做派。”

  哪知这话好像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

  “狐狸精?”李瓒冷嗤一声,“狐狸精也是凭自己的本事勾引,他这算哪门子的狐狸精?”

  “可不是,”王林自知失言,又立刻补救,“便是深宅妇人,也知道争宠不能伤了夫君根本。”

  可这话一说,他又寻思着不对。这说起来,岂不是把皇上也比做“争宠的妇人”了。

  果然,这话引得李瓒阴沉地瞪了他一眼,但终究是没说什么了。

  ***

  戚钰在齐文锦走了以后还莫名地燥热难以入眠。

  床帐里似乎还遗留着齐文锦身上的那香,齐文锦这人本来就极为讲究,熏香不说,还时常变着花样来,这香也没什么特别的,但这会儿就莫名地让戚钰不适。

  想了想,她还是起了身。

  “夫人。”见她起来了,秋容赶紧来服侍,“要起吗?”

  “起来坐坐。”戚钰就只披了件大氅,“把窗户打开一些。”

  “您本就失眠,这一冻着,怕是要一点睡意都没了。”秋容有些担心。

  戚钰摆摆手:“燥热了才真睡不着。”

  秋容只好照做了,凉风将屋里的靡靡之气吹散了不少,戚钰这么坐了一会儿,才慢慢平心静气下来。

  没一会儿,有下人端来一碗粥,戚钰没多想,直到这么尝了两口,才突然想起来:“我也没叫粥。”

  “许是下人体贴吧。”

  秋容不以为然,这院里多的是想要巴结夫人的,并不稀奇。

  戚钰觉着喝了粥后莫名地舒服了不少,她想起了被叫去宫里的齐文锦,当时听语气还挺急的,不知道是什么事。

  左右目前齐文锦仕途好一些,对他们母子不是坏事。

  戚钰放下了碗。

  结果心是静了,觉还是没睡成。后半夜,挨完了廷杖的齐文锦就被人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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