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那人伸手正色道:“一直没自我介绍,我叫做高原慎行。”
一之羽巡笑而不语,忽略了那只手,也没再搭腔。
他做出了让步,提供了帮助,但不代表他毫不在意毫无怨言。
这是一场游戏,但他不是来游戏人生的。
和忍足警官的中庸理念不同,为了通关,他理所当然地追求更加完美的履历和更快的升职速度,不过忍足警官有一句话他倒是赞成——哪怕立功的人不是自己,真相总要水落石出。
他享受解谜的过程,但效率同等重要,正义不仅不该缺席,更不该迟到,他拿出这份资料不是为了帮助警备企划课,而是在还原真相,仅此而已。
高原警官还想再说些什么挽回一下警备企划课的形象,一旁的忍足警官没给他这个机会,搂着脖子强行把人拖了出去。
一之羽巡抬手欲言又止,已经走到门口的忍足警官转头笑容狰狞:“我跟这家伙是同期,你忙你的,我们叙叙旧!”
“……好的。”
出了公安课的办公室,忍足警官皮笑肉不笑地锤了同期一拳:“你们干嘛偏要抢这个案子,案宗我也看过,耗时耗力又复杂,当时除了一之羽根本没人有把握敢接这个烫手山芋,既然没涉及什么国家安全层面,警备企划课偏要掺合个什么劲儿?”
高原警官吐槽:“你们觉得烫手我们就不觉得烫手了吗?上头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做啊。”
“上头安排的?”忍足警官皱眉,脑海中突然闪现上周秘书处来找人的画面,“……飞鸟长官?”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多的你就别再问了,你权限不够。”
“不要脸。”忍足警官毫不客气道:“抢了人家小年轻的案子以后还不想自己花时间搞,直接伸手要线索,这跟抢功劳有什么区别,你们警备企划课就是强盗!”
高原警官一时词穷:“随你怎么说,下次有空再聚。”
“聚个屁!你权限不够!”
……
午休时间,一之羽巡去了一趟警视厅。
警视厅和警察厅两栋大楼四舍五入算挨着,串个门联合办个案都很方便,不过职级不同,警视厅那边对联合办案这种事并非每次都心甘情愿,公安的证件和调令拿过去管用但单纯的名号并不管用,还有挨揍的风险。
一之羽巡在警视厅有位熟人,人缘好到几乎可以把警视厅从上到下的人脉都打通,连带着他也跟着沾了点光,在那边混了个脸熟。
“一之羽警官,好久不见了,你来找萩原警官吗?”
一之羽巡站在办公室门口,笑着说:“好久不见,萩原他在吗?”
“我帮你看看!”那人刚转身,一个身影气势汹汹地从里面走出来。
“松……松松松田队长!”
来者边走边摘下墨镜,微卷的黑色发尾随着步伐晃动,走路带风,远远吼了一声:“一之羽巡!你给我站住!”
正要开溜的一之羽巡笑容一僵,被抓着领子拖进了办公室,一旁眼看情况不对的新队员一溜烟跑没影了。
松田阵平眼里几乎快冒出火,揪着某人的领子开始输出:“你竟然在公交车上冒充我拆弹?!还说什么以职业生涯担保?!锦旗都送到我桌子上了,你以松田的职业生涯担保松田知道这件事吗?!”
“松田警官,你听我解释,因为……”
“你姓松田吗你就说自己是松田,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我姓了?!”
“当时情况紧急,所以才……”
“你考排爆资质证了吗?!公交车这种非稳定环境适合拆弹吗?!”
“我跟萩原学过……”
“还有那家伙,我一会儿再找他算账,你们两个谁都别想跑!”
一之羽巡自知理亏,也不反驳,松田阵平揪着面前那人的领子,该说的都说完了,一时间竟然有些词穷。
认识两年,还是第一次轮到他教训一向以完美著称的一之羽巡,对上那对漆黑的眸子,松田阵平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距离压缩得过分了,而他们根本不是交好到这种程度的朋友,但又觉得现在就松手就输了气势,瞪着眼睛不肯别开视线。
午休时间,正是饭点,周围没人,松田阵平咬着后槽牙看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般,诡异地生出个念头:原来这家伙长这样?
发丝垂在颊侧,刘海有些长了,已经过眉,眼珠乌黑,亚洲人的虹膜很少有会黑到这种地步的,即使在阳光下也几乎透不出光,只薄薄地覆盖一层模糊的光影,看不穿心中所想,眼底刻着高强度工作下难以磨灭的青黑色,那为他的清隽中添了几分不合常理的病态,鼻梁笔挺,唇薄且唇色淡,对于一个经历了警校训练以及入职后跑了几年现场的公安警察来说皮肤白得不太正常——这是一张只要不笑就让人本能脊背发寒的脸,即使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也像是高高在上的敷衍和假面,可只要眉眼间稍微露出点弧度,就仿佛冰消雾散,只让人想要注视和信服。
被誉为警界明日之星的一之羽巡,比他早一届,在警校时就有所耳闻,是教官们口中前途不可限量的完美化身,他刚毕业的那年一之羽巡还是警部补,现在已经摇身一变升到了警视,对于很多警察来说,这就已经是一生无法突破的终点线,而一之羽巡的仕途才刚刚开始。
传说级别的专业素养和令人震撼的履历让人本能地忽略了那张脸,已经到了没人关心他究竟长什么样的地步,提起时总是更先想起坐火箭式的升职速度,松田阵平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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