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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那样容易么?”

  已至黄昏,残阳光虚,投在窗框处,勾勒出半开窗户的形影,萧瑟郁郁,凄凄惨惨。

  晏端的身子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脸色突兀地发白,目光游离发虚,像是溺水之人刚被救上岸时的无措冰冷。

  “次啦——”木凳被拖拽,凳脚发出刺耳的声音。

  卞持盈走到窗边,负手而立,她低头垂眸,目光掠过客栈内院杂乱无章的景色,抬头看向天边夕阳,眼眸微眯。

  夕阳微弱的光印照在她脸上,没什么暖意。

  晏端就站在旁边,在她走过来时就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只是身子仍然发僵,不受他控制。

  “晏端。”卞持盈甚少这般正式地唤他名姓,声音很轻,却还是飘进了他的耳中,他脑子发嗡,思绪混沌,听她继续平铺直叙道:“你该知道,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

  “你我早该分道扬镳,只是我不甘心。不甘心你我青梅竹马的情谊被这皇权湮灭,所以我死死拉着你的手,不愿与你分别,但强求来的缘分留不久,只是须臾,缘分便在你我指缝溜走,骤然清醒,拢共二十多年的情谊灰飞烟灭,想起来也是啼笑皆非。不过我想,既然灭了那就灭了吧,我从不强求任何事情。情谊灭了,该有的体面还是要维系的——我是这样想的,毕竟你我不是寻常夫妻,帝后所背负的责任太重,轻易不能倒下,可你不这样想,你想要过河拆桥,但是过河拆桥,是自古以来便不对的。你要过河拆桥,我可以造桥通车,你能拆千次万次,我就能造千次万次,倘使你要拆第一万零一次,我便不造了,我也拆,而这次,我会拆掉你的骨头,扒皮抽筋,一根、一根地拆掉你的骨头,我合计过,你从头到脚,应该是有二百零六根骨头,即便有误差,也不会太大。”

  卞持盈没去看他的神色,也丝毫不警惕他会不会突然发狂暴起,她看着那轮夕阳缓缓沉下:“我向来以聪慧闻世,这点你是知道的,你全身骨头哪里软哪里硬,我都知道的明明白白的,可我的,你未必就知道。”

  “此行,是我微服私访,我的所有安排你都不必置喙,我也不会与你磋商,更不会征得你的同意。”

  “此行,除了政事,其他随你,随你去找红颜知己、喝个酩酊大醉、寻花问柳,我通通不会过问。”

  “此行,你我互不干涉。”

  “另外,我不容你在宝淳身上做文章、做手脚,若是被我发现一次,不用等你拆桥,我会先一步拆掉你的骨头喂狗。”

  “……”

  眼瞧着最后一丝天光隐没在山间,一阵风来,迅速钻入颈口袖口,冷得人直打哆嗦。

  卞持盈拢了拢衣领,侧目看去,竟瞧得他脸色似雪,眼目赤红。

  她合上窗,屋内没有点蜡烛,可在方寸间视物。

  “你做什么?”她问。

  晏端颤抖着嘴唇开口,淌下两行热泪,声音嘶哑:“皎皎……你我……难道真要到这个地步吗?”

  卞持盈与他相对而立,闻言哂笑:“我知你脾性,你也知我的脾性,晏端,你爱演的性子真是一点也没变,你我走到今日这个地步,难道不是意料之中吗?你痛心什么?也不必装给我看,我瞧着犯呕。”

  “笃笃笃。”有人敲响门:“夫人,该吃晚饭了。”

  卞持盈扬声应道:“就来!”

  她低头理了理衣袖,再度抬头看他,在昏暗中依稀辨认他的轮廓,她没再说话,少顷,她低头,与他错身而过。

  那年深秋,他们煮酒赏花,诗词歌赋信手拈来,花前月下,镜中人琴瑟和鸣。

  而看如今,酒扬花残,再无诗词,不见花月,只见镜破钗分,恩断义绝。

  【作者有话说】

  这本书我很喜欢,但是好像不太受读者朋友们的喜爱,或许是我还有写得不好的地方,不过没关系,我会继续努力学习的。

  存稿用完啦,我会尽量更新哒!本书不会坑,本书不会坑,本书不会坑(重要的事说三遍)

  虽然它有不好的地方,但是它值得有个结尾,也值得完整。

  52影影绰绰

  ◎卞持盈活着,就是晏端的愁◎

  戴玉山兄妹二人暗地里去打探郧县情况了,为避免打草惊蛇,他们一再小心,谨慎再三。

  而卞持盈准备去寻棉棉,也就是那日在城郊树林河边遇见的妇人。

  她派人去查过,棉棉住在城西一处偏僻的小巷里,她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儿子过活,平日里做做针线活、帮人洗洗衣服什么的,再靠着邻居的接济度日过活。

  卞持盈去几次,棉棉都没有在家,倒是看见了春雨。春雨带着一小少年,其性腼腆,衣着朴素清苦。

  “棉棉?”春雨见她打听棉棉的下落,好奇问:“崔夫人,你找棉棉做什么?我也几日没瞧见她了。”

  “那你最后一次见她,她有同你说过什么不曾?”卞持盈问。

  春雨:“没有说什么。”

  “哦……!倒是有这么一句话。”她低头看了看旁边的小少年:“棉棉让我帮她照顾好小舟。”

  原来春雨牵着的小少年,便是棉棉的儿子小舟。

  卞持盈拧眉,心里已有了猜测:“棉棉前几日可有什么不对劲?你上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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