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洲立即朝这边看过来。
几分钟以后,两人和大家告别。
“我们先上船了,明天见。”江一诺专门和躺椅上的小宁道别。
小宁这时候正歪着身子吃巩文乐给她递到嘴边的,被细心切好的烤肉。
江一诺看得出来,小宁的表情是幸福的。
可这样洋溢着幸福的场面,底色却是无尽的悲凉。
小宁可是早就做好了抽身的打算。
那她呢?
她和小宁像,又不像。
她或许更自信些,这股自信的底气,还是陈寅洲的爱给予的。
但这些会不会一直给予她支持而走下去,她不知道,也没有答案。
她就在这样深深的蓝调世界中,被陈寅洲牵着往前走,不远处是高大的棕榈树和挺阔笔直的公路。
这样漫无目的朝前走的感觉,就像她不知道他们当下会在什么时候停下来一样。
走着走着,她忽然唤了一声陈寅洲:“洲洲。”
陈寅洲偏过头来看她。
“就到这儿吧。让他们把车开过来,我走不动了。”
“好。”
上船后果然比海边暖和多了。
江一诺在坐车回去的路上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到陈寅洲看了她好几眼。
一进门,陈寅洲就把人弄到浴室里去,要给她洗个热水澡。
江一诺不肯,觉得太累,想先去躺会,却被陈寅洲抱起来放到了洗漱台上。
她坐在那里,几乎能和陈寅洲平视。
她的长发被海风吹得有些乱,散落在肩头的时候显得毛茸茸的,在这样的灯光下,眼睛又是亮晶晶的。
她那样柔和至极地注视着陈寅洲,像极了一个乖巧的小动物。
陈寅洲和她对视半秒,刚要说什么,却被她亲密地攀上了肩膀。
她勾住他的脖子,用腿轻轻蹭他:“非要现在洗呀?我好累呀老公。”
陈寅洲眼睛看着她,双手抓住她的腿不让它们作乱:“那你想怎样?”
帅气的男人在被撩拨到焦躁却又不能发火的时候,一些男性荷尔蒙的特征会更加明显。
他喉结滑动着,眼神看起来却有些凌厉,就连睫毛都在帮他压抑着情绪。
他当下被人温柔地勾着脖子,那小手冰冰凉又甜丝丝的,像糖果,又转瞬即逝
陈寅洲觉得自己要被点着了。
“我不知道呀——”江一诺飞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双臂勾住他的肩,“那你说怎么办,宝宝。”
室内明亮万分,瓷白干净的洗手台上非常宽大整洁,上面有序地摆放着男士剃须刀、女士护肤品和牙刷牙膏。
地面上,衣物已然散落一地,一直延伸到浴室内部。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江一诺后来已是昏昏欲睡,就连被人光溜溜地抱在怀里吹头发都不知道。
她睡着的时候,像个小猫咪一样,既不会喵喵叫勾人心了,也不伸爪子叫人生气,只要甜蜜蜜的睡觉,可可爱爱蜷缩在他怀里,就能惹得人心头发软。
那种心头绵软的感觉,宛如天边的云,看着就有柔软的形状,一碰却碰不到,可分明又是软的。
也像棉花糖,只要温度再高一点,好像就要从那软乎乎的绵柔里流一点甜蜜的糖水了。
陈寅洲把她抱在怀里,心中无比平静。
于他而言,似乎自己长久以来,那个虚无缥缈,又缠绕自己多年的噩梦,突然有了实感。
不管是好是坏,他终究是安了心。
方才,江一诺在他怀里一遍遍叫他的名字,唤他宝宝的时候,这段时间缠绕在脑海中一团乱麻的思绪,才终于落在了实处。
江一诺这三个字对陈寅洲来讲,一直有种无法抗拒的魔力。
像有魔法一样,好像恨她、爱她,却都绕不开她。
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不得不看她。
当然,哪怕不在一个屋檐下,他也知道,自己不会不想她。
无论他怎样不承认,这个女人的嬉皮笑脸,她的虚情假意,她的娇嗔,她的平心静气,她的甜言蜜语那些真真假假一并构成了她,早就刻进了他的心房里。
陈寅洲无奈地想,无论是爱是恨,他心上都有她留下的血淋淋的印记。
它们现在是一道道伤疤,结痂了,没有再流血。
可若是有一天他被人开膛破肚了,把他心上的伤疤一一刮开,人们或许就会发现上面每一寸的伤疤,都刻着江一诺的名字。
这个伤疤是四年前留下的,其实早就就好了。
它只是在刚刚坏掉的那段时间反复流脓,叫他痛苦不堪。
在重逢后,伤口又开始发炎了,所以他隐隐作痛,想要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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