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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还涂什么几把油!”

  最隐秘的心事莫名被戳中,江一诺心虚地深吸了口气,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色也有些变化。

  好在陈寅洲根本没回头,林储一也慌忙捂住闹起来的巩文乐的嘴,有些抱歉地对江一诺笑了笑。

  门关上了。

  江一诺跌坐在了床上。

  手边的茶几上还丢着没有来得及扔掉的溢/乳/贴外包装,不远处的养生壶里还温着热水,旁边摆着一些点心。

  脚边是一双毛茸茸的防滑拖鞋,拖鞋里塞着干净舒适的袜子。

  是给洗完澡后的她准备的。

  也只是在这里度假一天而已,陈寅洲都能给她铸造起一个属于她才有的安全屋,而处处都是他的痕迹。

  江一诺想,巩文乐这件事若是也发生在他身上,他会怎样呢?

  有的人,如巩文乐,会直接飞去海岛上度假散心,然后跑出金灿灿的别墅酒店蹲在冰凉的沙地上抽烟抽到想吐,再把主理人送他的十几个w的外套狠狠丢在沙地里,用它泄愤似地碾灭在黑暗中迸发的火星,嘴里怒骂有的女人的良心不如他养了几个月的宠物,再一脚踢飞搁浅在岸边的发红水母。

  当然,再等朋友来了以后,恨不得住在酒窖里醉死当场,再被当地媒体写进新闻得到众人的唏嘘后以极致表达他内心的痛苦。

  有的人,如陈寅洲。

  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可能表面上看不出什么,背地里会发狠般工作,连烦躁的欲望都没有。

  后来,在某个抬眸的瞬间,在潮湿的雨夜中,顺着玻璃上的雨痕,甚至是从唱片机里磨出的音乐戳中了他的哪根弦后,他才会被潮水般的回忆淹没,视线再投向已经插满烟头的烟灰缸。

  他的痛苦甚至已经四分五裂到无法表达。

  真情饶过谁。

  但如巩文乐、陈寅洲这类人,放在古代则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在现代则是从小受尽贵族教育的,又是和母系亲缘近的。

  纵使脑子里有控制不住的恶劣想法,到底心底有根红线,他们都不会踏过。

  江一诺心里清楚。

  她想,小宁大概也是清楚的,才那样潇洒地离去了吧。

  可曾经的江一诺好像也能做到。

  现在为什么不行了呢?

  她注意自己好长一段时间了。

  在和陈寅洲重新相处的这段日子很奇特,那种被人放在心上彻头彻尾在意、庇护的感觉很奇特,那种设想自己失去对方的痛感和被亲吻、在温情时刻拥抱对方,甚至在出现潜在竞争者时一点点侵蚀心脏的酸涩感也很奇特

  她曾经恋爱多次都没有过和陈寅洲这种的深入体验,她发现自己好像早就对这样隐隐约约亟待离别的钝痛和亲密无间的倚偎感到沉迷。

  这些记忆碎片好像五颜六色的糖果:表皮坚硬,酸到发苦,可全部融化掉了尝在嘴里,甜甜的,暖融融的,有点像被人们称为爱情的东西。

  有那么一刻,她感到幸福,却又好像感到有些绝望,于是只得缩进被窝里打断思考,顺便把脸也埋了进去。

  可没那么好运。有好一会儿,她都没办法从这样的设想中抽离出去。

  越想越睡不着,她索性又开了灯,拿手机问陈寅洲:巩哥怎么样?

  那边过了很久才回过来:还行。

  诺诺子:好好照顾吧,现在应该是巩哥最脆弱的时候。

  C:饿没,夜宵来了,让人给你送一份?

  诺诺子:不吃了,吃多了想吐。

  C:又恶心了?

  诺诺子:安啦,我是说吃多了晚上睡不着会很胀的意思。

  C:嗯,饿了告诉我。

  诺诺子:别喝太多哦。

  C:知道。

  江一诺和他发完消息,又愣愣地望着屏幕一会儿,好久才放下手机。

  这里的隔音不太好,一直闹到半夜,她能隐隐约约听到楼下的跳水声、音乐声和远处开船的声音。

  但好在今日出奇的困,她没怎么醒来,唯独偶尔迷迷糊糊感觉有人上来看过她,又吻过了她的额头,还给她肚子上涂了冰冰凉凉的凝胶,最后给她掖了掖被角。

  她知道是陈寅洲。

  意识好像醒了,但身体太沉,醒不过来。

  孕妇的睡眠质量和食欲一样,有时候就是个谜,所以第二天江一诺发现自己一觉睡到中午也没什么稀奇的。

  只是好像陈寅洲一夜都没回来。

  楼下的音乐好像一夜未停。细看窗外下了些小雨,今日是阴天,房内有些潮气。

  江一诺翻身起来简单洗漱好后又坐回了床上,准备给陈寅洲打电话。

  走廊里的声音乱糟糟的,她皱了皱眉把音量调大,对面却无人接听。

  此时门被人很大力地敲响了。

  甚至都不是敲,倒是像砸门了,声音听起来急促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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