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常见,时不时就会有人朝他们的方向投来或是好奇、或是担忧的目光。
计划要去的咖啡厅位于杯户町,距离萩原研二的家不到一公里,算是那附近的人气小店。
推开店门,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二人坐到角落的位置。店里生意很好,哪怕不在高峰时段,客人也占了三分之二的座位。
双眼状似盯着菜单看,时透月的注意力却全在对面人身上。他显然是第一次来,尽管表面装得淡定,身体坐的板正,但双眼却四处乱瞟,止不住的好奇打量。
这家店的装修风格属于复古极繁主义,墙上打满木柜子,木头有被刻意做旧。柜中陈列着陶瓷、音乐盒、人偶……
柜子顶部同样码放着各式古老又精致的收藏品,东西确实多到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
“研二,你要点什么?”
被她这么一提醒,萩原研二总算想起来自己是来吃东西,而不是来参观的。
他立马拿起菜单研究起来,然后就被上面的标价吓了一跳。
“怎么那么贵?”
一杯黑咖啡一千合理吗?!比自动贩卖机中的贵了五倍!他每个月的零花钱也就只比咖啡高一点。
“因为地段好,租金高,”时透月淡淡解释,“今天我请客,下次你请。”
放下手中的菜单,萩原研二犹犹豫豫的抬眼望向她,“可是……”
“别可是了,本来就是我强行拉你过来的,怎么可能还让你出钱啊。”她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
“那、那好吧。”
最终,萩原研二只是非常客气地点了杯最便宜的热牛奶,时透月则是跟饿死
鬼投胎似的,要了一大堆吃的。
看着满桌的食物,萩原研二默默算起大概价格来,目测至少七、八千,他突然体会到了世界的参差,心里五味杂陈。
“小月啊,你一个月的零花钱大概有多少?”
一清先生自从漫画开始动画化后就名声大噪,相关周边也卖得特别好,想必赚得盆满钵满,给宝贝闺女的零花钱肯定也水涨船高。
说实话,他是有些羡慕的。
咽下口中的三明治,时透月不紧不慢地说:“我爸妈早就不给了,零花钱都是我自己赚的。”
一听这个,萩原研二先是惊讶,然后是敬佩,最后一扫先前的颓靡,肉眼可见地精神起来,眼睛都亮晶晶的。
“怎么个赚法?你教教我好不好?”
时透月感到十分意外,因为研二这人平时没什么物欲,今天为什么突然会对金钱感兴趣?
尽管她很好奇,想问的东西一大堆,但还是决定优先回答对方的问题,“当模特啊,收入还是挺不错的。”
入行三年,由于个人形象好,业务能力佳,她在业界也算是小有名气,最近都开始接广告了,甚至还有事务所想签约,计划把她培养成童星,进军影视行业。
但目前还在考虑中,因为如果正式出道,每天赶通告能累死人,估计连上学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和朋友们玩了。
听到时透月的回答,萩原研二眼底冒出希望之光,指着自己问:“你觉得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你长得那么好看。”时透月诚恳地作出肯定,同时又在心里补充:而且还是个社牛,无惧镜头,天生模特圣体。
“感兴趣的话这周末和我一起去试镜吧。”
“好,太好了!”萩原研二忙不迭地连连点头,笑意在脸上化开来,紧接着又低下头,喃喃自语,“我们家有救了。”
见他终于愿意打开话匣子,时透月赶紧见缝插针地追问:“你们家怎么了?”
听罢,萩原研二的笑容错了位,歪歪扭扭地挂在脸上,他艰难地收起表情,沉默半晌后才用极小的声音说:“我们家要破产了。”
时透月猛吸一口气,把即将惊呼出口的话给压了下去,她努力装作镇定,用尽可能平常的温柔语调问:“怎么一回事?方便说一说吗?”
“唉,虽然之前就察觉到爸妈有点不对劲,但具体情况还是今晚意外偷听到的。”
晚饭后,他像往常那样回屋做作业,写到一半突然口渴,就拿起杯子下楼接水,结果却听到爸妈在压低声音吵架。
把各种零碎的信息汇总起来,总结出一个难以接受的残酷现实。
起因是父亲因为修理厂的生意很不错,年前就萌发出要开分店的念头,但母亲比较谨慎,建议他不要鲁莽行事,多考察考察再决定。
可父亲完全不听,就像是着了魔似的一意孤行,背着母亲把家里的房子拿去银行贷款,又找各种亲戚朋友东拼西凑,总算筹够开分店的钱。
然后……分店开了没多久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支撑不下去,倒闭了。
父亲因此背上巨额债务,亲戚朋友那边还能缓一缓,但银行可不会讲什么情面。
到期还不上钱,房子就只能拿去法拍。
父母因为这件事吵的不可开交,已经到了谈离婚的地步,母亲想带着两个孩子回乡下的娘家躲债,让他一个人留在东京自生自灭。
父亲打算把本店卖了,先把房子保住再说,如果到最后实在还不上钱,只好去申请个人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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