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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是想致神兽于死地,致他们妖皇一脉于死地。
妖皇一脉守护神兽,如若神兽身死,妖皇一脉立刻便会失去妖族民心。
他本以为,那些乱臣贼子只是将神兽藏起,而后找由头寻妖皇一脉守护不力的罪名,谁成想,他们居然动了杀心,那可是神兽……
敖泽平复下心情,最终只问了桑泠一个问题。
“当日,你见到笙笙是什么情形。”
桑泠未曾有隐瞒,“巢城门外,她差点被魔兵刺死。”
轰隆一声,敖泽身下座椅瞬间化为飞灰。
他站起身,身上战意阵阵,唇边生出嗤笑:“这帮无能杂碎。”
不敢直接对抗妖皇一脉,只敢设计要害死一个刚化形的神兽。
敖泽对着桑泠行了个大礼,“你救了我们妖族的神兽,有想要的随便提,只要我们妖族能办到,即使你想将相珩那老儿杀掉,我们妖族誓死也要办到。”
击杀相珩仙尊不是什么易事,相珩仙尊作为仙界第一宗门苍吴仙府的掌门,他的战力在仙界当属第一,妖族要击杀他不亚于平乱妖界。
可桑泠只是笑笑。
“当日护下笙笙将她带在身边,我不知她的身份也自然没有什么想求回报的心思,我什么都不要。”
她对击杀相珩仙尊没什么兴趣,也对妖界能给她的东西并不在意,她与笙笙是最纯粹的守护情谊,她护住笙笙,笙笙也在她这段煎熬日子里给她带来欢乐。
她想要的笙笙给过她了,反倒是笙笙一个妖界尊崇的神兽,跟着她担惊受怕变得格外懂事。
敖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当年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再度浮现,苍吴仙府的大师姐,为护和平可舍身取义的桑泠。
她还是那个样子,即使历经如此之多,身在魔界也还是那个桑泠。
“什么也不要”
桑泠点头,“我要你们好好护住笙笙。”
敖泽眼中生出不灭的火意,“你放心,那些陷害神兽的,一个也跑不了。”
桑泠掏出一枚丹药放于桌上,“这是压魂子丹,吃下去我便将笙笙带回来,如若今日你所说是假的,我会捏碎手中母丹,你会立刻身死。”
经苍吴仙府一遭,她早就不信人心也不信嘴上之话,唯有最粗暴的方式才能辨明真假。
她看着敖泽目露诧异,一界妖族太子服用此丹自然是危险重重,他不敢实属正常。
可下一秒,敖泽半分没有犹豫将压魂子丹吞服。
这下轮到桑泠震惊了,“你……你就这般服用了?”
敖泽掀唇一笑,“你给的,我就敢。”
桑泠错愕表情里,敖泽压下自己的一点小震惊,他如此毫不犹豫地将丹药吃下,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的,口腔之中并没什么苦涩的药味,反而是清淡的甜味。
桑泠还是担心他服药怕苦……
桑泠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他,脸上仍是错愕,敖泽凝视而下,忽而支手轻咳一声:“所以,笙笙什么时候带回来。”
桑泠恢复了正色,“后日,这两日你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笙笙不可以再落入险境。”
一条命救回来,得护的住才叫活下来。
她曾差点死在平静祥和的苍吴仙府,绝不回再让笙笙重蹈覆辙,如若敖泽这个本事都没有,那他也没资格带走笙笙。
敖泽目见了
她眼中的肃意,也变得郑重起来。
“你放心,如若笙笙再出意外,你尽可将我挫骨扬灰。”他们妖皇一脉低估了那些叛乱者的下限,才导致神兽危险处境,若是再让神兽重蹈覆辙,那他们妖皇一脉也不必执管妖界了。
桑泠点头,“那些陷害笙笙的……”
未等桑泠说完,敖泽唇间溢出一声冷笑,“从今日直到他们死去之时,尽是他们的噩梦。”
这场交谈并没有持续很久,敖泽很快就去安排迎笙笙回妖界的事宜。
桑泠出了门,左丘语正被敖泽的手下死死压在地上,也并不是压,左丘语自己如今也是毫无力气瘫坐在地,她珠钗散乱妆容模糊,只睁着一双不甘的眼睛直直看着幕间。
敖泽从幕间走出时,左丘语喉间还模糊呜咽着请求,桑泠仔细听了听,那些请求还是些将她拉下深渊的事。
等她从幕间走出时,左丘语喉间赫赫作响,却什么也说不出。
左丘语如今实在狼狈,幕间外来来往往尽是朝人宾客,看见这个曾经的花魁第一个个面露诧异,可左丘语恍然不知,她的一双眼睛所有注意力尽数放在了桑泠身上。
桑泠回望过去,看了一眼唇间轻轻叹息,转身走了。
本满目恨意的左丘语忽然愣住了,桑泠没有同她想象一般奚落她嘲讽她,而是一声叹息。
她的眼中没有憎恨没有快意,只有不解。
可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某个巨大的执念宛如泡沫破碎,将她震醒回到现实世界。
她为什么会这样,超过桑泠成了执念,她为这个执念做了太多不该做的,可细细想起,桑泠从未因此陷害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