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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迟序又走回来摸了摸她顺滑的发丝,“乖乖等我回来。”
“好。”
郡王妃这几日心烦意乱,自从那日祝惜芸被宫里来人带走后,她就惴惴不安。
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到圣恩的要紧。
若是不得圣恩,那么圣上想掐死谁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这些日子老夫人一病不起,暮色苍苍。这么瞧着,竟有些今后要缠绵病榻的意味。
她自从江迟安走了后,独自一个人待在后院,除了去伺候老夫人便是管着后院那些莺莺燕燕,操劳不休。
她实在有些心力交猝。
江迟安不在身前,她忽然有时候会想起江迟序,自己这个最优秀的儿子。
他最得圣眷,今后郡王府还得靠着他撑下去。
细细思索下来,前些日子刚听说苏幼仪被祝惜芸害得中毒,紧接着就传来祝家女眷入掖庭为奴的消息
难道
郡王妃不敢继续往下想,她一哆嗦,背后一层冷汗,自己这位大儿子,还真是
冷漠狠辣。
如今苏幼仪是江迟序的心头宠,她不该与苏幼仪闹得那么僵才对
至少缓和一点关系,伺候老夫人这活也有个人帮衬自己。
“彩菊。”
彩菊挑起帘子进来。
“把库房里那盒子燕窝拿出来送到墨回轩,就说给世子妃养身子的。”
彩菊虽然诧异,但还是应了要退出去,却又被郡
王妃叫住。
“再把世子妃请过来一叙。”
苏幼仪收到燕窝的时候十分震惊,又见彩菊客客气气请自己去一趟,便跟着去了。
反正时候尚早,去看看也不耽误事。
郡王妃一反常态,甚至比前几年还要和煦,她笑着拉苏幼仪坐在一边。
“听说你前些日子被下了毒,现在可好些了?”
“谢谢王妃关心,前几日便解了毒,现在早就已经好利索了。”
若是再晚点问这事,苏幼仪都要忘了。
郡王妃自然听出了这句话暗藏的小刺,挑眉打量了一眼苏幼仪。
只见她一身玉色百褶裙,外披蜜合色薄纱大袖衫,发髻高高挽起,露出一截洁白脖颈,一支金蝴蝶步摇简单坠在发间,映得肌肤胜雪,温润如玉。
想来苏幼仪自打跟了江迟序后,确实模样大变。
不光说话做事挺拔了许多,就连气色都好了起来。
这样打眼一看,比从前更美了,叫人移不开眼。
难怪江迟安念念不忘
想到这,郡王妃暗骂自己胡思乱想,但是说实在的,这样好的样貌摆在面前,没有女人会不羡慕。
郡王妃干笑几声:“解了就好。”
苏幼仪见她没什么要紧事,便想着回院里继续收拾。
“郡王妃可还有什么事?”
郡王妃又摆出来些婆母的气度,道:“你祖母病了这些日子,竟也不见你去看望。你虽与她关系不甚亲密,但是也不能不顾一个孝字。”
“今日若是得了空,便去看看吧。”
苏幼仪意味不明笑了笑,“老夫人病了,若是见到我,恐怕会病得更重,幼仪何苦去叨扰呢?”
见她推脱,郡王妃有些急了,“你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你祖母是我们府里的老祖宗,你若是多多亲近,多多伺候,她不会苛责你的。”
紧接着,她又搬出江迟序,“迟序公务忙,顾不上这些,你作为世子妃,该替他在祖母面前尽孝才对。”
苏幼仪笑着站起身,四两拨千斤:“那就劳烦郡王妃去老夫人面前多多尽孝了。幼仪告退。”
看着苏幼仪离开的背影,郡王妃目瞪口呆。
“你”本要脱口而出的不雅之词被她憋了回去,气道:“你这孩子!”
再回到墨回轩的时候,桃溪已经准备妥当,为了防止旁人看出端倪,他们二人早已将要穿的衣物、食物等各类东西转移到船上。
二人登上角门马车,苏幼仪掀开帘子笑着对嬷嬷道:“嬷嬷,前几日我为世子量的尺寸忘了取,快去主屋外间山水屏风后面的鎏金匣子里取来给我。”
嬷嬷领命往府里去。
苏幼仪攥紧了坐在一旁的桃溪的手吩咐车夫:“出发。”
行至闹市,苏幼仪叫停,吩咐车夫道:“我要去楼上喝杯茶,你牵了马先去喂点东西,慢慢等我。”
说着,桃溪上前递给车夫一些碎银子。
车夫接下后喜不自胜,牵了马去到后街,紧接着又跑出去找地方松快。
苏幼仪戴了帷帽,由桃溪扶着在闹市中快步穿行,很快就脱离杂乱的人群来到一个小码头,那里停着一只挂了薄墨灯笼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