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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不知不觉入了冬,进入了阳历十二月,今年寒流更严重,明明是南方地区,但在屋外放一桶水,到第二天早上都能结一层薄冰。
天气寒冷,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却是在今年的寒冬迎来了暖春。
十二月中旬,苏窈这些天从报纸上看到召开的会议,讨论了对内改革、对外开
放的政策,还有就是果断停止使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口号。
前者要改革经济,后者是要重新审视成分问题。
不仅是报纸,就是广播也天天在播报这些消息。
就着这两个问题,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在讨论。
话题再热,讨论得再激烈,身为大学生的他们,还是要考试的。
还有不到半个月时间就要期末考了。
听说这期末大考,能考入前十五名的都有奖励。
第一名能在学校大食堂免费吃一个学期,第二名是三个月,以此类推减少半个月,直到第七名能吃半个月。之后的八名同学,都发放两市斤的粮票。
除此之外,学校明确说还有奖学金,但也没说有多少,但也足够让学生拼命的了。
大学生们一个比一个拼命,吃饭抱着书看,洗漱都背着书。
苏窈也铆足了劲,就算争不到前三名,也得在前七名,好歹能免费吃半个月,饭钱菜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到了一月上旬,离过年差不多还有大半个月时间,学校也开始了考试,连续考两天。
教室漏风,苏窈全程是抖着脚考完的试,比去年她参加小学考试那会还要冷。
考完最后一门课就回宿舍收拾行李,赶第二天下午三点的班车。
苏窈住得近,而且怕被褥不够用,准备把自己新弹的被子也带回去,还有暖水瓶,一些书本,衣服。
一收拾下来,东西挺多的,运去车站也成了个问题。
正愁呢,就有人串着宿舍问要不要一块拼个三轮车,把东西都运到车站去,苏窈听到拼车,立马就报了名。
东西收拾得快,还有时间,沈芳华问她:“要去供销社转转吗?”
苏窈点头:“行,正好去买点年货回去。”
沈芳华问她:“你男人不是在运输队吗,大城市供销社货更全,咋不让他帮忙买?”
苏窈摇头道:“糖果这些,都不用跑那么远,在哪买也一样。”
说着,抬头问上铺的苗家同学:“阿菊娜,要一块去吗?”
阿菊娜把行李装到蛇皮袋里,说:“那你们等我一下,我正好想去给我爷爷买个帽子。”
她把长头发扎了起来,着急忙慌地从上铺下来。
苏窈笑着提醒:“别急,咱们等你,慢点。”
现在文化生和特招生的矛盾少了,阿菊娜的性格也逐渐开朗了。
几个人一块去供销社逛了一圈,也买了一些小东西。
沈芳华说:“去年党开会说过咱们的经济会改革和开放,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真的开放,也不至于商品这么单一。”
苏窈:“肯定快了,就像前年说恢复高考,几个月就决定下来了,既然提了,那肯定也快提上日程了。”
阿菊娜接口小声道:“那我希望赶紧可以允许自由买卖,这样我爷爷就可以把编制的篮子,竹篓,猪笼卖出去了。”
沈芳华小声提醒她:“这话可不能在别人面前说,特别是咱们宿舍,你也知道刘娟那个人有多上纲上线,她能第一个就把你给举报了。”
被这么一吓唬,阿菊娜马上把嘴巴抿得紧紧的。
苏窈不由得发笑。
宿舍分为了两拨人。她们几个和其他几个人虽然不亲近,可平时的关系还是可以的,在路上见了也会问一声。
而刘娟参加了学习交流小组,虽然是在一个宿舍,但也不常碰面,更没有矛盾。
苏窈这一个学期,也算是平平稳稳度过了。
第二天苏窈大包小包回到县城,杨小红早早等着了,推着自行车过来。
苏窈问她:“啥时候来的?”
早在上个月,天变冷,晚上还黑得早,她就不骑车,把自行车放在家里了。
她知道什么时候放假,担心自己东西太多,不好拿回来,就提前和小红说好了时间。
杨小红帮忙把被子放到坐后座上,用绳子固定,说:“上回姐夫给了我钱和票,让我今天把苗丫禾子送去学校后,就去排队卖肉,说是姐你今天回来,做顿好的补补。”
说到最后,杨晓红打趣道:“姐夫可真疼姐,我就没见过哪家夫妻结婚八九年了,还这么疼媳妇的。”
苏窈忽然觉得好笑,看向她:“你这小姑娘才十五岁,怎么就知道人家夫妻是怎么相处的了?”
杨小红道:“看看我家爹娘,还有我哥和我嫂子,左邻右舍的,就够了。”
苏窈:“那你还是看的不够多。”
最主要还是她和沈靳满打满算才认识两年五个月,而在一起也就是两年时间。在一起后待在一块的